那时候谢家满门忠骨,刚直不阿,坚决不附庸新政,对摄政王更是大义凛然地口诛笔伐。但摄政王不但没有追究谢家,反而,属意让谢氏嫡长子谢珺为文昭公主的驸马。
接人回宫那天,赵潋让张公公等着,她去同师父和师兄告别,没想到师父人又不在,不知道去哪钓鱼了,竹楼里只剩下师兄,正弯腰拾着地上的一张宣纸,墨水淡扬,水痕还没有干涸,赵潋蹲下来,将张公公读的圣旨说给他听,“谢珺,你怎么成我的驸马了?”
谢珺捏住了那张宣纸,张公公那嗓子恐怕一射之地内非聋子都能听见。这一次例外,他没有在言语上占赵潋一分便宜,少年清澈如溪的嗓音,在赵潋诧异地等候时,不知怎么已变得喑哑,“莞莞。”
“啊?”谢珺从来不这么唤她的小名,她这个乳名只有太后、师父、张公公还有他知道,但他以前都从来不这么喊她。
赵潋道:“师兄,你不开心?”
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将那张洒满墨团的宣纸揉成了一团,“我不能娶你。”
赵潋还不明白,嫁娶意味着什么,只是谢珺这么说,隐隐约约让她感觉到一点羞恼,“我也不要你做我的驸马,等我长大了,我要自己挑。”
赵潋咬咬嘴唇,披着她的猩红羽缎小斗篷,一步三跳地下了阁楼。
回宫之后,赵潋想尽方法躲着皇叔,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又想起他那还好端端的,还没有死的大侄女,于是将魔爪伸过来一把掐死她。
她本来想找太后,可是太后的寝宫才是最不安全的,摄政王总去。而且她偷偷看到母后的婢女倒掉一些药材,赵潋才知道,原来母后早就怀了先帝的遗腹子,摄政王送的,多半是打胎的药,母后不肯喝,就命人倒了。
但任是赵潋左躲右躲,还是被皇叔捉到了,她想翻墙,爬出宫去,与其战战兢兢等候皇叔处死,她不如跟着黑心肝的师父和师兄。但宫里戒备森严,赵潋小胳膊小腿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被人像拎兔子似的拽到了长坤宫。也就是那天开始,她发誓要好好学武艺,至少能在逃窜的时候,轻而易举地登上宫墙,就像那些每次都只针对父皇的专一的刺客一样,能鹞子似的翻墙,一跃而下。
皇叔正在长坤宫与太后说话,不知道说着什么,赵潋便被拎进宫,往地上一摔,打断了两人,侍卫长回话:“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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