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消息传到怀洲,他正在怀洲的南属十八郡巡视,随行的侍从不过几十人。谋士让他立即返回怀洲,迟则生变。结果回程途中,他遇到宫中暗卫和南蛮死士的追杀,一干心腹拼死救他离开。
沈括就是其一。
那是三月的夜晚,下着瓢泼大雨。分明是春日,天却像今日这般出奇得冷。
沈括领了二十余骑落了城门死守,他才逃出彤郡。城内熊熊烈火,兵器厮杀,见血封喉的声音让人齿寒。
……
分明是才闭眼的事,清楚得历历在目。
若不是沈括,他恐怕连彤郡都逃不出去。
但他只要回到怀洲城,一切就尚有转机。
这一路逃亡,随行的侍从死得死,伤得伤,等逃出彤郡,几十人的队伍只剩下了四五人。临到怀洲城,他终于摆脱了宫中暗卫和南蛮死士的追杀,却死在了自己最信任的亲信手中。
他眼前一沉,意识在大雨的冲刷中慢慢消散……
再睁眼,看到的却是眼前年少时的沈括。
如同一场梦。
……
沈yi辰只觉脑中昏昏沉沉,眼前的幕幕不知是错觉还是噩梦。
“现在什么时候?”他沉声问。
“戌时。”沈括会错了意。
从“仁和”医馆出来,在路上又行了些时候,当是过了酉时,是戌时。
沈逸辰没有应声。
他脑中浑浑噩噩,额头微微有些发烫,唇边干涸。他伸手,掀起马上的帘栊,马车疾驰,映入眼帘的除了满眼的漆黑,便是官道。
他蹙了蹙眉头:“这是哪里?”
沈括应道,“侯爷,才出元洲城大半个时辰。”
元洲城……沈逸辰垂眸。
记忆中,他只去过一次元洲城。
当年奉召入京,他途径过元洲城,探望旧识的恩师和同窗,还在元洲城呆了几日。
那是弘德十九年二月的事。
——整整十年前!
他之所以记得清清楚楚,是因为他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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