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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然知晓沈逸辰为何会忽然到殿中。
她当时就在爹爹身旁,爹爹最后已然忍不住起身了,若非沈逸辰这么一闹,当时冲到殿中去的人便是爹爹。方家虽是百年世家,爹爹也是大理寺卿,可大理寺卿这个官职说好听是国中最高司法长官,说难听,却远非能到尚书令这样权臣的程度。
当时张狂的太子,连尚书令和曲国公都不放在眼里,可想而知若是爹爹当时冲到殿中会如何?
方槿桐心中一阵后怕,额头上也当即冒出一阵冷汗。
她自然见到沈逸辰是特意先爹爹一步,为的是将爹爹拦下来。
昏了头的太子连蒲阳郡王府都不放在眼里,方家在太子面前不过是蝼蚁。
沈逸辰是迫不得已才去堵太子之口的。
方槿桐微僵,手中的茶杯打翻,溅了一身热水。
“哎呀。”阿梧赶紧上前:“三小姐有没有烫到?”
“没有。”方槿桐摇头,只是这身衣裳确实被茶水溅湿了。
阿梧督促:“赶紧换身衣裳,这个时候可染不得风寒。”
方槿桐心思不在这里,只由得她的。
……
等到将近子时,也没有沈逸辰回恒拂别苑的消息。阿鼎侯在府门口,每隔半个时辰就来一趟,一直没见到怀安侯的马车回恒拂别苑。
方槿桐的心便一直悬着。
不过爹爹早前就去寻沈二叔了,沈二叔应当已经想了法子才对,怀安侯府怎么会任由沈逸辰只身犯险?
方槿桐遂而强作宽心。
昨夜守岁,方槿桐其实并没有睡够一个时辰。
一面心中装了事,一面打着呵欠,也不知几时趴在案几上打盹的。阿梧见她难得寐会儿,也没扰她,拿了件披风给她披上,外阁间内烧了碳暖,也不会冷,不如让她好好歇歇。每年初一都要折腾一翻,觉都不够睡。
子时过后,方槿桐才醒。
窗外,夜色全然黑了下来,油灯里还剩了些许油尾子,她当是睡了许久了,身上的披风应当是阿梧给她披上的。
方槿桐拢紧披风,虽然吩咐了阿鼎守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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