挲着手中糕点盒的精美花纹。想了想,道:“什么旧谊?好吧,如果我说……说来,咱们也算是做过同窗的,没有了夫妻之谊,那么同窗之谊呢?这个总该有吧?咱们曾一同桌子吃饭,一桌子念书,你抄过我卷子,我帮你考试作弊被老师罚……晚上,咱们又同一张床上睡觉,盖过一张被子,这些同窗旧谊,难道就凭空消失了吗?”
顾铮抿嘴,可算是听明白了。她微笑道:“那么,王爷既如此说,也算是有的了……”
“当然算有!”他这才冷着脸打量她,语气不容置喙。
顾铮嘴角又微微扬了扬,突升起一种恍若隔世的感慨。
是啊,是同过窗的,当年,为了追他,为了与他朝夕相伴、日日看见他、接近他,不惜把自己女扮男装,读自己不喜欢的书,念自己不喜欢的那些“之乎者也”……
两人确实是一块儿吃饭,一块儿睡过觉的。顾铮还记得,有次考试,她求他帮她写答案,替她作弊,结果被监考的老先生发现了。老夫子知道顾铮在逼这周牧禹,周牧禹也是无奈。可是,他家穷啊,在宣城没地位,不像她,是堂堂大富商顾剑舟的“宝贝公子”,遂戒尺一落,啪啪啪打在他肩膀上。然后,周牧禹就被罚去挑水,不挑到二十缸,就不准吃饭睡觉……
顾铮想,他就是从那时、开始恶心她的吧?
一个成天对她死缠烂打的女人,不知给他带来多少灾难与麻烦……
顾铮恍然一笑,道:“王爷,您这么一说,我忽然就想,老夫子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份?要是他还在世该有多好,你若早告诉他,你的真实身份是皇子,是皇帝儿子……他可能早吓得屁滚尿流了,他还敢打你?罚你?呵……”
摇摇头,一脸云淡风轻,替他惋惜。
晋王倒也没有接口,像是懒得向她接这口。
两人有一扯,没一扯,就这样闲闲说了几句,从过去,到现在,都是些无关紧要的。
临末了,晋王依旧准备要上去早朝,只是,又想到了什么。穿堂里有个伙计叫小七,这小子向来机灵,懂得讨好谄媚。他坐在轿里思忖一番,命人把那小七带到轿子跟前听他问话——“我有话要问你,你老实回答,你们老板娘近日愁眉苦脑,到底怎么了?方才进来听你们谈到买药,买什么药,她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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