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原来贫穷也是一种罪孽……”
皇帝一惊。
周氏又道:“他从记事懂事开始,就跟着我到处讨生活奔波,碰壁,看人脸色,受人轻视唾弃过日子,都嘲讽他是个荡.妇所生的私生子,是野种,贱种……”
“有一次,他问我,娘,我的爹爹是谁?他为什么不要我?……”
“我说,你爹爹他不是好人,他是个流氓,当过贼,杀人放火,jian/yin掳掠无所不干,而你,就是那么来的,被糟蹋来的……”
皇帝深吁了一气,扬起面,笑了。
报复!原来,这才是报复啊!
周氏接着又说道:“他从此便安安静静不会和人随随便便搭话,总觉得,自己天生不配拥有好东西;从他的出生开始,就是带着深深的负罪和自我厌弃,他是低人一等的,是下贱的,是母亲被贼徒根子强.暴了才降临到世……所以,与他越是好的东西,他越要躲得远远,因为觉得无法深受……”
皇帝一把扼掐住女人的脖子,“好!你狠!算你狠!……难怪我总觉得这孩子成天不快活,心事重重的,原来,是你,是你这心肠歹毒的恶妇!——”
周氏被他掐得快要断气,面皮紫涨,呼吸艰难,不过脸色倒还平静。
皇帝最终还是收了手。
周氏潸潸地滚下两粒泪珠来。“对!一切都是我!他从出生就没一天快活地过个日子,我让他的童年在自卑负疚压抑中度过,如今,他遇上感情上的挫折也茫茫然不知所措,婚姻失败,一切一切,都是我给这孩子种的苦果……”
说着,掏出手中的帕子擦着眼角,肩膀耷拉着,微微一耸。
酸涩哽咽了一阵儿,周氏道:“我错了!现在是真正的后悔了!”
她扬起脸,又恢复平静,收住悲伤眼泪。“皇上,民妇以为这样从小教育他,灌输他,就能解我心头的仇,消我心头的恨,告诉他,他有多么不该来到世上,仿佛才让我有个可以宣泄的突破口,我让这孩子过早地帮我分担仇和怨恨,可是……”
她叹息着,心口疼得无比,骤然又想起周牧禹小的时候,只有六七岁光景,有天,她卖完了糕点,那几天生意好,多赚了些零头小钱,便给孩子去绸缎店扯了一匹上好的缎子,给他做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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