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就常常在想,上一世,贺灿即使是贺家的血脉,十八之后才被贺家认了回来。贺灿自小接受的农家教育,即使苦读高中,压根没法和打小就生活在袁家接受严苛的世家子弟教育的袁公子比的吧,且不说袁公子素来还有袁家智囊的美称。
这样的他,如何得以与袁公子齐名?
还有一点就是,她上辈子在幽州常邑遇见袁公子那次,正是他以身犯险,以自己为饵,诱敌深入,一举将外族人号称十万的前锋给消灭了。
他以自己为饵,更以幽州境内几个大小城池的二三十万老百姓为饵。他当时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自然就更顾不上别人了。
万幸的是,那场仗他赢了。
那时,亦是溯溟公三个字响彻天下之时。
现在周蓁蓁回想起来,那场战役他以少胜多,看着风光无比,实则也是在走钢丝一样危险。
那时的他身为袁家的嫡幼子,且以他当时的年纪算,他的父兄们,正是身居要职高位之时才对。
但那时的他需要冒这样大的险,去获得去累积政治资本,这本身就不对劲。
他的处境他的拼搏,都指向一个可能,那就是袁家出事了,而且事还不小。
之前就曾说过,她公公三兄弟,一人在京,一人在军,一人在地方,互为犄角,挺好的布局。
如果敌人有意动袁家,相比于在京城如同他们袁家大本营的袁府,袁建域和袁开疆就好动手多了。
而事实上,闽南所发生的事,也确实印证了这一思路。即使阐南之事是这一世发生的,上辈子她不曾留意,不知道是不是一样发生了。但周蓁蓁觉得,只要有机会,袁家的敌人是不可能会放过的。
还有一点,就是上一世袁溯溟在幽州的所作所为,契丹一族十万先锋,被斩杀怠尽,未尝没有报复以及在哪跌倒在哪起来的意思。
所以由此类推,袁溯溟此时怀疑三叔袁开疆在幽州出事,可能性不低。
周蓁蓁努力地回想,康靖二十八年的幽州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个时候她已经被家里远远打发嫁到了幽州,当时是她嫁过去的头一年,梭角尚未被磨平,加上当时还有嫁妆傍身,梅家待她还算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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