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付之东流。
就像是他精细描绘的瓷器,忽然被人划上了几道狰狞的刮痕,擦都擦不掉了。
他痛心,又不想这个儿子继续再和自己作对下去。
“我为他安排的路,他就这么不喜欢吗,”徐父忽然喃喃,“我都是为了他好。”
“徐部,你我都是为人父,我们对孩子的意义是引导,而不是控制,”褚国华软下了声音,语气也柔和了不少,“瓷器碎了你都会觉得可惜,那南烨呢?”
“亲家,你们也不是外人,我索性就直白说了,我希望他手里能握着点权力,我希望他是有实权在手的,徐家不可能为他充当一辈子的屏障,他以后更是要成为自己子女后辈的靠山,”徐父重重叹了口气,语气痛惜,“但他不懂我啊,与其在外交部天天和那些记者周旋,为什么不愿意听我的话,好好地往中央拼呢?”
褚国华淡淡笑了:“追求仕途的年轻人叫有上进心,追求理想的就不算了吗?外交部有什么不好?国家部门各司其职,主内主外,这几年外交事业风生水起,多少年轻人以他们外交官为榜样,他们未必比每天坐在办公室成天批红头文件的差多少,南烨做翻译官是有些屈才,但入政途又不是他的本意,外交部正正好,他这样的形象,新闻司于他而言再合适不过。”
徐父好半天都没有言语。
若是别人和他说这句话,他未必能听进去。
褚国华德高望重,本来就是学者中的佼佼者,更不用说南烨曾是他的学生。
他人也清高孤傲,几十年来专心教研活动,从某些方面来看,他们两个是有些像的。
“亲家,你今天来是为了跟我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