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的便说罢,我为你安排,不是只图你一句口头上的道谢。”
木宛童听他开口,反倒脸上一红,斟酌了一番,期期艾艾的开了口,拉着长音,声音难得不复清灵,软糯了几分
“我虽心里万分感激您,但昨日那些人送来之后,我反倒开始慌慌不安,一来觉得受之有愧,二来见了他们反倒伤怀,想起家中旧日光景。”
“那你怎么想的?”夏侯召已经将那金糕不知不觉食了一半,木宛童也忍不住将目光扫向那金糕,复又飞快移开。
想来夏侯召是极为喜欢金糕这种东西的,她一面想着,一面又为难的开了口“这提议虽不识好歹,但却是我的肺腑之言。我用不得这么多的人伺候,只留几个便好,剩下的留在正院做杂役也好。至于刘嬷嬷,我想求您,放她出府颐养天年。”
说罢,她将头低低的埋下,纤白的手指羞恼的抓着裙裾,她提的这个要求着实无理取闹。不说枉费了夏侯召替她寻人的一番苦心好意,二来这些人论理都是夏侯召买的,她妄加干涉,实在有些可耻。
但她的确不需要这些人伺候,人多了反倒让她惶惶不安。刘氏与她有恩,她厚着脸皮,想要给她谋挑出路。
夏侯召已经将最后一块儿金糕吃完,他顺手将小银叉子扔进盘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他未说可还是不可,只是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你怎么不求我销了你的官奴籍,放你和你弟弟出府呢?还有,你昨日怎么不拒绝呢?”
木宛童被他看的头皮发麻,坦言道“我与予南的身契都在龚氏那儿,若要销籍自然要取身契。您本就与龚氏不和,她断不会轻易让您得了身契。若您为此应了她什么无礼的条件,或又起了什么冲突,我实在心有愧疚。
至于为何不是昨日拒绝,我想着,总不能在人前拂了你的面子……”
夏侯召心里滋生出一种异样的情绪。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她都如此境况了,反倒还在担心他的利益。现在明摆着他纵着她,她竟也不会顺杆往上爬,真是笨死了。
沈家和广平王府就教出这么一个小傻子?
他招了招手“你过来一些。”
木宛童向前试探着走了一步。
“你再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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