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能洗涤人心。
他掌权已久,声音自然不可避免有些强硬,怕吓着小姑娘,每回说话都要刻意打好腹稿,一字一句放缓放柔。
她胆子小得很,小时别人随便一句话,就能掉半天眼泪,长大了虽看着长进,其实是个外强中干的空架子。
陈鸾卷翘的睫毛微动,心中竟也莫名跟着平静下来,她低头,入目是他白底金边的低靴。
时间竟不知不觉过得这样快?
国公府的一堆破事她还没有处理妥当,自己便要嫁人了。
纪焕逼近几步,伸手揉了揉小姑娘黑如海藻一样的发,淡淡的馨香令人欲罢不能,他手掌干燥温热,这回极有分寸,一触即离。
“鸾鸾,我不是镇国公。”他声音低沉如琴,醇厚似酒,陈鸾险些心甘情愿溺死在这道声音里头。
风将太阳吹进了云层,天又隐隐阴沉下来,陈鸾眨了眨眼,问:“殿下为何说这样的话?”
两人身份地位性情人品皆没有可比之处,他向来看不起无用之人,对陈申的能力嗤之以鼻,如今倒将自己与他比较起来了?
男人一派霁月风光,默了些许功夫,蕴着淡笑开口:“我不是他,做不出那样的事,嫁入皇子府,没人能越到你头上去。”
这是怕她误以为天下男人一个样,说这样的话好叫她安心?
陈鸾哑然失笑。
“殿下言下之意,是准备着纳妾?”她眉心轻皱,浅斟字句,商量着道:“改日殿下若是有心纳妾,可否与我商议一番?”
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挑些性子温和的,也少给自己添堵。
她不想在后院里浑浑噩噩斗一辈子。
小姑娘神色十分认真,黑白分明的眸中满含诚恳,声音软软的,又娇又糯,只是说出的话,他怎么听都觉着不是滋味。
男人还没发话,陈鸾就已觉着自己说错了话,还没嫁进皇子府,便开始自作主张起来,任谁都不会喜欢。
她分明清楚他有多不喜欢别人对自己的事指手画脚。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难不成还会比前世更糟糕吗?
“臣女失言了,殿下恕罪。”她云淡风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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