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鸾点头。
她确实开心。
从她有记忆开始到现在,外祖家连着母亲这块便一直是空白的,她只能从别人的口中零零碎碎知道一些陈年往事,还不尽准确,可饶是这样,她对外祖家仍是有一种天生的好感与亲近。
读着就是十分温暖的字眼啊。
外祖苏祁曾担任太傅一职,是昌帝最尊重的老师,当年苏媛去世,老两口受不住这样的丧女之痛,老太太更是哭得晕过去好几回,险些没能挺过来,最后还是苏祁去面见昌帝,而后走了一趟国公府,第二日便举族离开了京都。
至于谈了些什么,没人知道。
只是那一天之后,陈鸾就被接到了老太太屋里养着,吃穿用度样样精细,而康姨娘苦等十几年也没能扶正,直到陈鸾定了亲,老太太才堪堪松了口。
这些,陈鸾不止听人提起过一次,且每年生辰,老太太那总会有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那些东西大多别致金贵,是花了心思准备的,她却一眼能瞧出不是老太太的手笔。
这么些年,礼物一次也没少,外祖家的关爱,她实打实的感受到了。十三四岁的时候也写过几封信给外祖家,只是奇怪的是,那些信如同石沉大海一般,连半个水花也没冒便杳无踪影了。
夜色漫进殿里,带着森冷冷的寒气,纪焕将呼吸均匀闭着眼睡过去的小姑娘抱到床榻上,细细地掖好了被角,明明外头还堆着好些奏疏要批阅,他的脚却像生了钉子一样,半步也不愿意挪动了。
这些日子他嘴上不说,实则心里时时都绷着一根弦,明里暗里护着她的人不算少,他却总觉得不放心,直到赵谦被抓回天牢关着,他心里绷着的那根弦才终于松了些。
橘色的灯映出昏黄的暖光,一圈圈照在小姑娘的脸上和身上,每一寸都渲着柔和的光,纪焕伸手将覆在她脸上那两撮黑发拂开,低叹一声,才要收手起身,便被另一只纤白细手握住了。
那手腕细得实在可怜,纪焕不敢使力,怕一碰就折,他沉沉低笑,意味深长:“怎么?舍不得我走?”
于是小姑娘那睫毛颤得愈发厉害,就连白玉凝脂一样的颈子都泛出粉红来,只是怎么也不睁眼,覆在男人大掌上的手也不曾拿开。
纪焕于是撩了明黄色的衣袍坐在床沿上,脊背直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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