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他阿焕的次数屈指可数,记忆中也唯有喝醉酒神志不清的时候脱口而出,此后便再也没有过了。
两回,每回她这般叫他的时候,他总恨不得将她揉成团融入骨血里去,生与死都永远不离。
陈鸾其实也是知道的,他一直期望听到什么,希望得到什么,其实她心里特别清楚,可心底的那道坎她过不去,直到方才,她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
身为高不可攀的九五至尊,她身侧的这个男人,其实一直都在低着头弯着腰同她相处,迁就她,包容她,急她所急,想她所想。
陈鸾声音更加哽咽了,她揪着纪焕胸前的衣物不撒手,觉得自己真是不懂事极了,她从喉咙里挤出声来,一声声的就像是最烈的酒,灌在纪焕心上,灌得他飘飘然分不清东南西北。
“外祖进京的事,是你开口先提的对不对?”
“前两天有个宫女碎嘴,说我没了国公府做倚仗,日后迟早会被其他妃子踩下去,你当即发火将那宫女处置了,当着我的面没说什么,实则心里比谁都在意,是你联系的外祖父对不对?”
陈鸾自顾自地说,眼泪水却跟着越掉越快,像是流不完一样,她也不去管,抬起袖子胡乱的擦了,一张小脸狼狈得很。
男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出声,只是安静地听她说着。
“外祖父年事已高,但在文臣武将中都有威望,你叫他们全族搬回京城,培养新锐力量,多加提拔,日后好成为我新的倚仗对不对?”
她曾说人心是最不可靠的,比人心还不可靠的是男人的嘴,所以纪焕他暗地里做了什么,其实很少同她讲。他只是将这份爱化作另一种实质的能叫人放下心来的力量,他将来若真的见异思迁爱上了第二个陈鸾,这份力量也能保她在后位上安枕无忧。
陈鸾脑子转不过那么多弯来,直到今日胡元前来禀报说外祖母已经到了京都,她才如打通了经脉一样醍醐灌顶,想明白了许多事情。
她声音越发颤得不像话,但仍在断断续续的说:“还有你前两日说想要个孩子,其实是想让我生下嫡长子,这样即使后头进宫的妃子再多,再厉害,也动摇不了我的位置是不是?”
她一连好几个对不对,唯独这条,被男人否定了。
纪焕抽过床角小几上雪白的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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