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只剩下季琅和姜幸二人。
外面又吹起了风,震得窗户框嘎啦嘎啦响,这里不比季府,冷风还是能穿过缝隙吹进来,温度下降了许多,从头到脚都是冷的。
炭火却烧得很旺。
季琅趴在床上,眼睛看着前方。
他今年,十九岁,有了人生中第一个想要用命去追随的人,从前他嘴硬,此时却相诉无人听。
好像所有事都发生在这一年。
他从一个卑微的,刻薄的,游戏人生的浪子,变成一个偶也会露出温柔模样的男人,多亏了她的陪伴。无人知他底子里是桀骜的鹰,外表是凶狠的狼,其实却是一只用尖锐外壳包裹柔软的刺猬,他只把软rou亮给她看了……
他以为他们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
季琅忽得攥紧枕头,两日里的所有憋闷,尽在那一刻爆发,声音像是从嗓子里挤压过一般,压抑而低沉。
“芊芊,我好疼……”
他喊了疼,却无人应。
下午,季琅在壮福的搀扶下出了门,既知症结在何处,他也没必要在浪费时间,他直接去了毅南侯府,却不想,那个他想千刀万剐了的人,就在毅南侯府门前等着他,连他来的时间都掐得刚刚好。
季琅披着遮挡风雪的大氅,一只手架在壮福的肩膀上,看着台阶上的人,那人一袭月白长袍,一身云淡风轻,眉眼含笑,如春风拂柳,却不知那仙风玉骨皮囊下是如此肮脏丑陋的心。
“你果然来了。”他道。
季琅眯了眯眼,四十廷杖打弱了他的身子,尽管面白如纸,眼中的光依然锐利不减:“你不怕我杀了你?”
谢柏走下了台阶,站在他身前两步的地方:“你不会。你既然站在这里,就说明我的计策管用了。”
季琅冷笑一声:“你管这个叫计策?”以重要之人要挟他人,算什么计策,拿感情做筹码,哪里高明了!
简直卑劣至极。
“那不然呢,能让你听话就成。”谢柏浑不在意。
季琅闭着眼舒了口气,而后又睁眼看他:“你想要我怎么做,才可以给我解药?”
谢柏就是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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