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脱罪责,也总能留下一命的。
然而现在这最后的希望也被掐灭了。
他真的是一点退路都不给自己留。
写下和离书,是为了保她一命,拿出免死金牌,是为了保全季家,那他自己呢?生而为燕王之子,难道是他的错吗?他从来都没有选择,他一直是这般小心翼翼的活着,到最后,他一个人也不愿意拖累,就这么孤孤单单地上路吗?
想到这,姜幸的心像是千千万万根针扎着一样疼,她抚着心口,忍不住哽咽出声,当年她毫无退路如临深渊的时候,是他用一纸圣旨救了她,如今她该怎么救他呢?
姜修时见她伤心绝望,一下也慌了,赶紧扶住她肩膀:“幸娘,你别这样,季琅现在是死是活还没有定论,陛下只是暂时收押了他,也许有什么转机也说不定……”
“不,我不能等着!”姜幸拂开他的手,转身继续向前走,这次她抹干了眼泪,眼中再也没有软弱了。
无论用什么办法,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她总要争取的。人命里带了三分血性,不到危机时刻不会显露,大不了一死而已。
她去找了清河郡主。
姜修时因为不方便,并未跟着进去,看她这般不死心,他也没有办法,只好先顺着她,让她了无遗憾才是,可是他心里却觉得,季琅此番难逃此劫,燕王是大忌,只要帝王疑心难消,旧怨难了,季琅就只有一死。
姜幸见到了清河,并且在清河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全貌,从谢柏掳走她开始,到季琅为救她被要挟,最后和陛下摊牌他的身份。
她没想到自己竟是季琅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你不要难过,如果你现在出什么事了,那他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清河心中当然也满是怨气,可她父王不让她去掺和这件事,况且,就算指出谢柏所作所为,季琅的身世也是无可掩盖的事实,他还是这个结果。
她就怕姜幸做什么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