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哪里是说这个的时候……”
“啊,现在不能说,非得晚上说吗?”
两个人你来我往,隔着个车帘,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一个被另一个牵着鼻子走,正说到有趣的地方呢,有人似是终于忍不住了,一把将车帘掀开,忍无可忍地说道:“主子,我来驾车吧。”
季琅哼着小曲,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用,总在车里闷,我也活动活动筋骨,你进去。”
长安一怔,攥着车帘的手微微颤抖,他知道主子是为了他好,这两日着急赶路,他背后的伤口又复发了,禁不得没日没夜地赶路,所以主子时常与他轮换——只是,要他坐在车里听主子跟夫人逗趣,那他真是比伤口疼还难受。
正犹豫着,车里突然发出一声闷哼。
“醒了?”
季琅问了一嘴。
姜幸在里面,看到躺在他对面的男人缓缓睁开双眼,发白的嘴唇列了好多小血口,他一醒来就开始咳嗽,长安一看,忙又坐回来,接过姜幸从包袱里拿出来的水囊,给他灌了好几口水。
那咳嗽才终于消歇下去。
“是不是醒了?”外头还在问。
姜幸嗯了一声,怕他听不见又大声说了一遍:“醒了,长安在给他喂水,咱们是不是还有点干粮?”
说着,她低头去翻找,在一个油皮纸袋里找到几块酥饼,她递到他嘴边,一面仔细地打量着他:“你在我们马车前面昏倒了,不能丢下你不管,只好让你先跟着我们走,你现在饿了吧,吃一口酥饼?”
外面传来季琅的嘟囔声:“吃这个干的东西,多剌嗓子啊……”
尽管身份地位发生了改变,到底还是养尊处优的爷,对姜幸递出去的食物做出了深刻的谴责。
姜幸想堵住他的嘴,忍耐地挑了挑眉,对面的男子似乎还处在懵懂中,他抬起眼,怔怔地看了姜幸半晌,又低头去看酥饼,然后又看过来,如此循环了三次。
直到姜幸面露不解之时,那人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突然坐正了身子,一扫刚醒来的虚弱无力,眼睛犹如久旱逢甘霖的土壤一样焕发生机:“姑娘救了我?是姑娘救了我?”
马车骤然停下,马儿被勒得嘶鸣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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