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自从起兵开始便向着安阳攻打,他们到达禹州的时候那里几乎就是个空壳子,京中消息秘而不发,多半是局势已被晋王掌控。从禹州开始,才算是真真正正踏上了救驾之路。
姜幸一直关注着大军的消息,只可惜边境遥远,消息传递得慢,她既担心季琅在战场上有什么危险,又害怕树大招风的武敬侯府被晋王率先拿来开刀,日夜忧思不断,眼见着肚子一日一日大起来。
长安为她请了几次平安脉,大夫虽是出生在边陲小城里,一双眼睛却甚是毒辣,一下就看透姜幸是思虑过甚,只是大夫又不明缘由,以为她是被生活所累,除了安抚她放宽心,再开些安胎的补药,其他也没说什么。
倒是邻里乡亲的,知道她男人“铁柱”在战场上舔刀口,听说她胎气不太好,个个都把姜幸肚子里的孩子当成头等大事——整条巷子里大都是孤寡妇人,几年没添生气了,如今北境日渐安宁,大家也能安下心来去cao心别家的闲事。
交祉一近五月日头便火热,清晨和傍晚微风还算和煦,到了晌午头子,那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细汗一阵阵往外冒,姜幸只得躲在阴凉的屋子里小睡。
马上就要生产了,她行动越发不便,连穿个鞋子都不成,手脚肿得老高,躺在床上也难受,睡了没一会子就醒了。
醒了之后,她便睁着眼睛看着房顶,思绪纷飞,一颗心跟着飞到了前线去。
京城那边一直没有传来消息,先前只听说晋王带兵围城五日,城中的五城兵马司有三司都叛投到晋王那边,城内大乱,很多躲在府中的朝臣被抓起来杀了,还有一些软骨头直接磕头认新主。他们本想跟外面的叛军来个里应外合,另两司却死守城门,加上还有一个将宫城保护得严严实实的玉麟军,晋王一时还无法得手。
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一旦晋王下令强攻,单靠玉麟军和两支兵马司这两股力量,根本抵抗不了多久的时间。
“怎么样了呢?”姜幸喃喃自语,此时已不盼着季琅能回来陪她了,只希望安阳能平安无事,不管怎么说,那里始终都是她牵挂最深的地方。她想得出神,肚皮却被什么东西一顶,顶得她心忽悠一下,她急忙低下头,发现原来是肚子里的小家伙有些不安分,正踹她肚子。
她挣扎着坐起身来,两手撑在床上,脚上摸索着寻找鞋子,然后小家伙又踹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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