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恩经常说的是:你杯子又忘了装水,我刚给你打满了;明天六点半要起,我定了闹钟了;你看看这个是不是你要找的……年长一些,就变成:我把热水器打开了,今天你先洗;这个篮球是给你当生日礼物的,有乔丹的签名;幸好我带了份跌打药,我给你涂上……
他一直是做得很好的,无论是作为儿子,作为学生,还是作为弟弟。
心思不正的是他。
真正发生改变的是他高考结束那晚,班里的人都认得薛恩,让薛烈把他也带上,正是周末,也是被这种西游放纵的氛围引导,他答应了。一群人吃完饭后在包厢又是唱又是跳,薛烈也被拉着唱了几首,等放下话筒,发现薛恩被灌了点酒,醉醺醺的,他挤到他身边坐下,拍拍他的脸,薛恩就倒在了他的肩膀上,五彩斑斓的灯光下,他滑腻的脸就在他眼下,薛烈的心不可自抑地怦怦直跳。
当晚他就把薛恩带到了自己的公寓里,第二天薛恩的神情他现在想来还是让他心悸不已,最后他说: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他也就真的走了,离他远远的,远远的。
薛恩回到家里,阿姨正从厨房端菜出来,“小恩回来了!”
他应了声,秩宁坐在桌边,问他:“哥,薛烈哥没和你一起来啊!”
他僵了下,说:“哦,他今天有事。”
“这孩子几年没回来,大过年的怎么还这样忙?”阿姨嘀咕了一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薛烈从去云南念大学开始,就没回来过。父母和大伯听说他选择的职业后,嘴上虽然抱怨,但同在系统里,心里多少是理解的,只是他,多年来时常在想,是不是自己的那席话,才导致如今这样的局面,他想起昨天后半夜,他稍稍酒醒,薛烈用力地拥着他,汗湿的脸上伤心和希冀交织,不断在他耳边喃道:你要我回来我就回来,真的,我想你……
他并不是个热衷于回忆过去的人,但他在此之前时常回忆起他们一起长大的日子:他们上学路上,薛烈总是走得比他慢一步;他体考的时候,薛烈跨部过来陪跑;他查成绩不敢看,薛烈捂着他的眼睛替他看了……
他承认,他是后悔的,在薛烈出走的这些年里。但他同时也恼恨,他们原来那么要好,为什么薛烈非要将这种关系打破,非要让两人陷入这种境地,又矛盾又心疼,又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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