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暗涌,已经堆满了各种型号的炸`药包。他唇间的气息送进来,一下子全都点燃了。
她全身发麻,无意识地抓着他的臂膀,五感仿佛被放大百倍,攫取着那种柔软的触感。一秒不够,一分也不够,一次呼吸用尽了也不够。无处发泄的任性和不甘在身体里左冲右突,终于找到一个出口,让她几乎忘了自己是谁。
她忽然有些想逃。人生的欢愉多么短暂,有多少求而不得的遗憾,有多少失去是必然?
脑后的手霸道地扳下来,“走神了 !”
他极少显出焦躁。然而此刻,他急躁得不加掩饰,一呼一吸间都带着guntang热气,好像要把她就地烧熟一口吞。
她被包笼在无尽风华里,沉沦到底,什么杂念都被烧得灰飞烟灭。
苍白的月在空中划出缓慢的弧线,不情不愿地朝着地平线缓缓沉降。
佟彤不记得是何时分开的。等她清醒过来,她已经躺在长椅上,她脑后全是细细的汗,枕着他的腿。一只温热的手指划过她的耳畔,慢慢给她整理不听话的乱发。
她想起来,但身子像是生了根,依依不舍地跟他难解难分。
她抬眼向上看。他眉眼孤寂,一排漆黑的睫毛垂下,不错眼地凝视着她。
他嗓音也忽然有些沙哑,
他说:“我听你的。”
佟彤骤然呼吸急促。
他清了清嗓子,音色罕见的有些沙哑。
“我也尊重你的选择。你若以大局为重,不愿天下文物遭此浩劫,便不必担忧我们的感情,大胆站出来,我会和那些被保全的文物一起感谢你;你若不愿承担那么多,那我即刻便带你走——我从来不喜什么道德束缚,用虚伪的牺牲换一份空虚的自我安慰——世界于我不过朝露浮云,我的彤彤才是最重要的。”
“不管怎样,我都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