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肖似他、却比他更有身份的郎君捧得越来越高。譬如所有人都觉得身为草原明珠的东吾会得到殷璇的赏识和眷顾, 但实际上, 东吾即便位居四卿之一, 到如今为止,却还是清白无尘的少年。
春雨浇过, 冷夜宫道间的宫人来来去去, 宜华榭渐渐平静下来, 半个月左右都没见到任何来自太极宫的宫人出入。
议论随后而起, 有一些是可怜他、安慰他, 有一些则是对江情的行为嫉妒埋怨、以为晏迟也是如此。
短短半月之内,从常侍一路做到公子, 跟晏迟平起平坐,的确是一份非常特别的殊荣。这期间,不仅徐泽和司徒衾前来安慰过,就连应如许和苏枕流也来看过他, 似乎是怕晏迟心情太过波动,影响了身体。或许只是单纯地对那一位新宠看不过眼,也是正常的事情。
毕竟比起身无靠山、性子又温和的晏迟来说,这位刑部尚书的爱子, 显然更有威胁性。
东吾虽然被罚了,耽搁了几日,最后到底是将那些佛经抄完了, 其中免不了有一些是晏迟帮他做的。这件事情就算翻过去了,再也起不出什么风浪了。可是连良卿千岁都在江情身上吃亏,其他人难道还不懂得这宫闱里的风向么?
近几日的延禧宫门庭若市,有无数想要巴结讨好他的,比起当年讨好晏迟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如今凤君之位空悬至今,在他人眼中,晏迟没有资格,但江情却截然不同。
至于之前与徐泽商议过的、有关于司徒衾的事情,也要暂时搁置一阵子。晏迟如今连面都见不到,又要怎样跟殷璇慢慢地旁敲侧击、商议对策。
天气愈发地暖了一些,春衫稍薄。阿青只拿了一件袍角淡青,从尾部衣料向上渐变成玉色的外披,便登临藏书阁,给晏迟添了一件衣裳。
外面又落着融融的小雨,浇盖在藏书阁后方宫道上的青石之上。栏杆外传来啁啾鸟鸣,声音脆亮地响起来。只是燕雀尚且成双,到了现下这个时候,人反而形单影只了。
晏迟伸手勾住外披的系带,将锦缎带子绕起来达成活结。听着木窗合上时、外面陡然沉闷的雨声,仍是坐在原处读书。
“哥哥倒是不急。”阿青煮了一壶恩施玉露,斟在杯中,送进晏迟的掌心之中,“外面都要急坏了,很多人都说您这胎生下来,若是个女孩儿,恐怕就要送到别处去养。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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