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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感觉到一种极致的冷,从血脉经络中压迫过来,让人难以呼吸。
晏迟倏忽地收回手,猛地按住了一旁的供台边缘,支撑住身躯。他低下头缓了一会儿,那种炸裂的疼痛才慢慢地消退了一点。
略微轻颤的手指从供台边滑过,一直滑落下来。他慢慢低下身,觉得呼吸都有点喘不过来气。
江情一直注视着他,看着他身上半湿的衣衫委顿在地,像一株蜷缩的莲。
光影摇动,烛光慢慢地落下来。
映亮他湿·漉漉的长发,与霜白的手背之上。
“你不知道?”江情忽然笑了一声,“宜华榭封锁消息、与世无争的传言,还能是真的不成?”
铜盆前有一叠元宝、纸钱,在微弱的火焰中慢慢地燃烧。
宫中有人去世,不能私自祭拜。只有来到法华堂才可以祭奠亡者,因而这些东西是常备的。
江情盯着铜盆里烧灼的纸钱,道:“别演了。晏郎君。”
他将几个元宝烧进去,继续道:“人人都说你和善温柔,我真的以为是这样的,我真的觉得自己手段卑劣,抢了你的恩宠。”
江情语调沉寂,似是眼中只有这一盆祭奠之物。
“晏郎君,你实在是高明,时机也准、下手也狠,这下全宫都知道我要陷害你了,在陛下的心里,也能复宠了。”
他低下头,喃喃道:“我没想过害你。我根本就不想见到你,每次见到你,我就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毫无用处的残次品。”
他的语调稍稍激烈起来,随即骤然一顿,站起身,勉强给灵前上了一注香。
“你太高明,我自愧不如。”江情闭上眼,而后又睁开,手中的线香几乎都没能插稳。
“晏迟。那天你跟我说的话,都是假的吗?都是骗我的?你也想除掉阻拦你的每一个人,是不是?”
他的情绪好似早在别的地方发泄过了,即便此刻质问,也低哑痛苦,毫无生机。
“这些纸,是给我自己烧的。”他重新跪下,低声道,“无论最后,我的处置如何,我都不想再参照你的样子,这样苟且地……活着了……”
烛火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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