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性。荆如愿这小狐狸吃醉了,一边盯着苏枕流,一边夸晏迟真好看。苏枕流没工夫搭理他,随意道:“你也好看你也好看,别挡着我。”
晏迟只饮了一点,除了苏枕流,没人敢劝他的酒。一旁的东吾倒是喝了不少,一边眼前冒星星一边跟添水的侍奴说自己是千杯不醉的草原明珠。
他自己也住明珠殿,倒真是一颗草原明珠,只不过是白面皮儿芝麻馅的,从外头一戳,里面的粘稠黑汁儿就往外流。
晏迟一手拉回这颗草原明珠,一手用公筷给他加菜,一直喂到嘴边上:“快别说了,明珠吃饭,不许再喝。”
东吾嚼了嚼嘴里的东西,也不知道尝没尝出来是什么。水加了两遍,苏枕流手旁又上了一叠捣碎的虾rou,一点点地往红汤沸水里加。
他环顾一周,看着桌子上就他跟晏迟、还有那个叫谢瑾的郎君还算目光清明了,便对晏迟道:“晏郎君什么酒量啊,人家草原来的,比你还先趴下。”
晏迟心说谁知道他醉没醉,东吾这人装醉有谁能看出来?
他没有说出来,而且觉得这种时候,可以说是十分难得的了。无论是曾经周贵君治宫时、还是应如许掌权之间,宫中的暗流涌动都太多太多了,没有人敢做这样的宴请。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这种事情,还是只有苏枕流能做、会做,也做得出来。
这位贤卿可一点儿都不规矩贤良,他夹了一块虾rou放进碗中,偏头端详了晏迟片刻,忽地举杯:“敬你。”
晏迟跟着举杯,笑了一下:“敬我什么?”
苏枕流没有回答,而是抬杯喝下,将这些烫过的热酒,顺着咽喉一直灌进肺腑之中,醇厚微辣。
他放下酒杯,抬眸道:“敬你入宫至今,衣不染尘。”
苏枕流也跟着笑了笑,那种笑意说不清是什么,他杯中酒已空,又添了半盏,可他的手稍稍有些不稳,酒杯未满。
晏迟听到他低柔的声线,像酿沉了的一坛清酒。
“衣不染尘……”苏枕流慢慢地闭上眼,趴到自己的手臂上,“……何其有幸。”
他的声音消逝在咕咚咕咚的火锅沸汤之中,消逝在浓香与麻辣交叠的气息之间。捣烂的虾rou在水中凝聚,慢慢地浮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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