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修通通由沈琛过的手,之后他再没踏进去过。
剩下七零八碎的后续工作排列在周秘书的记事本之上,他曾不经意想过,那房子或许仅仅是座牢笼。关住太多朦胧诡秘的梦,以及在清醒与梦境中徘徊的沈先生。
然而现在看来——
它大约要被用来关一个十九岁的小孩。
这样说好像有犯法嫌疑?
周秘书木着脸搜索大脑,一本正经地纠正:藏小孩而已,成语字典里金屋藏娇的藏。
*
半个小时后抵达目的地,周秘书打开车门。
沈音之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踢踏着鞋子下了车,转转脑袋动动鼻子,仿佛在全方面识别这个新的西洋笼子。
周秘书绕圈去另外那边开车门,只见沈琛靠在车垫上闭目养神,丝毫没有下车的意思。
他便转身带路:“林小姐,跟我来。”
“他呢?”
沈琛听到她连声问:“他为什么不进去,是不是又在生气,他现在不想理我对不对?”
多么热络的语气,理所当然的孩子气。
不知周秘书扯了什么话去敷衍,他们脚步声远去,片刻后周遭回归安静,徒留海水拍打礁石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
沈琛落下眼皮,忽然摘掉手腕上那串、陪伴多年不曾离身小紫叶檀手串。
他将它丢到角落,紧接着合眼。
悠长的梦境拉开序幕,这次并非废墟中痛彻心扉的死亡,而是一家霓虹闪烁的歌舞厅里。
他坐在二楼包厢,眼皮子底下有台子,有个年岁很小的丫头猛然被推上台,差点摔倒。
那时她还不大。
豆芽菜般的身板藏匿在一件黑绸小袄之下。初次登台便不老实,偷偷摸摸地扯衣服挠脸蛋,还大咧咧仰起脑袋去看二楼包厢。
而他低头,准准看清楚那张巴掌大的脸蛋。
——俏生生、白嫩嫩,单薄精致得就像男人掌心上的小玩物,迟早长成倾倒众生的清媚妖精。
是她。
他想:就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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