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晶莹剔透得能照见人的眉眼,美丽得如同星辰。
“我做了很多次,都失败了,最好看最干净的结晶是这种六角形雪花形状的。刚好在今天做出来了。”楚时寒笑起来的时候,呼吸蒸腾热气,“我在想,它今天出现在这里的意思,会不会是让我把它送给你当圣诞礼物。风暴瓶这种东西,对气温条件和溶液浓度太敏感了,真的,我做了好多次……”
林水程垂下眼,正在想措辞的时候,就听见眼前人轻轻叹息了一声:“你啊,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楚时寒伸出手,轻轻地放在他头顶,像是最小心的试探和触碰。
他整张脸都红了,相比较林水程淡然自若地抬起眼,他显得有些慌乱:“我……以前没有追过人,我不知道这样是不是……”
林水程笑了:“师兄初中高中时也没有谈过恋爱吗?”
楚时寒比他大五岁,可这一刹那却像是被他吃得死死的,一句话说错了,之后一串话都显得更加慌张:“没有。还是你在高中有……”
“没有。”林水程安静地说,“师兄,我没有男朋友。”
……
林水程也曾想过,世界从一个人诞生伊始,是否就会给予他往后余生全部的暗示,那么多灰败或光亮的记忆,仓促或被淡忘的过往,他的记忆总是会回到冬桐市的那个小院子,他那爱喝点小酒下下象棋的爷爷教他们背古文。
他记事晚,能想到的最早的记忆,是有一天他被爷爷抱在怀里念古人的词,他教他:“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他还教他,用拖长的声调抑扬顿挫地念:“流水落花春去也——”
他看着大巴车启动,路边景致变换,从繁华的地带驶向他的、破败的小城,他抱着电脑靠在座椅上,梦了又醒,醒了又梦。
他梦见他父亲,梦见林等,梦见爷爷和楚时寒。
今天他终于梦见了傅落银。
他梦到他们第一次相见。
很奇怪的,他一直以为自己不记得,但是如今回忆起来时,一切都是那样清醒——他记得傅落银穿着大衣立在阴暗的停车场边的样子,他一身阴沉戾气和上位者的威压,手边的烟亮着红热的火星,薄荷香从风中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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