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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语气轻而温和,气场却强而有力。
“你识得我?”春雁不自觉地依言坐了下来,半眯着眸子,傲然的劲儿头依旧足的很。
不认识。姜柠来铺子满打满算半月有余,自然不认识三个月前来下订单的顾客。不过是来正堂的路上,听洗华讲了个大概罢了。
“谁人不晓城中银饰打造的行当,贵府占了半壁江山,就连府中婢女小厮,也个个玲珑过人,何况是跟在千金身边的掌事jiejie,想不识得都难。”姜柠身子往后靠了靠,温笑道。
说是这么说,行里人都清楚,这徐家不过是个暴发户罢了。
春雁本就是个虚荣到骨子里的人,听到被人这样夸,心里自然得意的不行。面上矜傲,话里跋扈的劲儿倒是缓了不少:“你既识得我,自然知晓我今日来所为何事。我也没工夫跟你在这儿兜圈子,我们家夫人和小姐今儿遣我来,就问问你们这事怎么解决。”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据洗华说的是,徐府千金于三个月前来订的嫁衣,前几日完工刚送去府上。不想今儿一早春雁便带着人来,口口声声喊着她们家小姐因试穿嫁衣后起了过敏疹子,皮肤瘙痒难忍,连着卧床了三日。眼瞅着不日便要大婚,新娘子元气大伤,徐家人定不肯善罢甘休。
须臾,浣月捧了金玉兰纹红漆托盘而来,青玉白瓷碗置上,桂花梅子汤伴着莲步悠悠晃荡。
“来,先祛祛火气。”姜柠胳膊微弯,臂肘支了旁侧的小几上。梅子汤是冰过的,捧于指间清清凉凉的,她来回轻转了两下瓷碗,瞧着莹润柔亮的碗壁,忽然开口问道:“徐小姐现下身体可痊愈了?郎中如何说?”
春雁一路行过来,加上方才又喊叫了半天,倒还真有些口渴。她抓过碗,“咕咚咕咚”不停歇地吞咽了几声,三两口便将整碗都一饮而尽。喝完,又轻蔑地瞥了姜柠一眼:“我家小姐打小身子骨便虚弱,哪里经得起这番折腾,这会儿子还卧了床上呢。郎中说了,就是你家布料的问题。”
“郎中的话,可有证据?”姜柠问。
“此话何意?郎中的话还能有假不成?”春雁霎时又恼了脸,“噌”地一下站起来,声调都跟着高了不少:“你可别想着推卸责任!我们家小姐因穿了你们的衣服大病一场,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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