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几个时辰了?我话可先撂下,今儿没个说法出来,你们这些个贱蹄子,一个都轻饶不了!”
洗华被她摔这一下,瞬间压不住火了,将手里托盘一扔:“骂谁是贱蹄子——”
“洗华。”姜柠喊住她,朝她递了个眼色:“没规矩。”洗华还欲再争辩什么,被浣月拉到了一旁。
“春雁jiejie总是这般心急,你人都来了,我哪有道理让你白跑一趟。”她微微一笑,朝旁侧招了招手。
只见池音拎了捆药包走了出来。
“贵府小姐既然身体不适,我们长香琳琅与客人感同身受,特请臧神医开了这副药以表心意。”姜柠食指挑着药包,拎放到春雁面前,轻拍了拍:“听先生说,这里头的细辛、荆芥、钩藤都是大补的良药。”
春雁见姜柠丝毫没提银子的事,也明白了过来。
脸色旋即变得青绿,伸手指着姜柠的鼻尖破口大骂起来:“你这死妮子,这般无耻!一开始跟我装得人五人六的模样,想来昨儿将军府那出也是你一手指使的!现如今拿了副破药来打发要饭的不成?谁知道你安了什么鬼心思,让我们家小姐吃这药不是要她的命——”
春雁正说得起劲,蓦然又顿住了。
“怎么?不往下说了?”姜柠挑了挑眉梢,殷红的唇一反常态地略敛了笑意。
“你不说,那不如我替你说?”她施施然地坐了梨花木椅上,手臂微曲,身子斜斜地倚靠在桌边儿,懒懒散散地剥了颗坚果:“老祖宗的‘十八反’里有道细辛反藜芦,两者相克。想必你家小姐这会儿子食补的药材里,正有藜芦一味,碰上这药里的细辛,才会要了她的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