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门,往来下人皆一脸喜气洋洋状,便不禁被这氛围渲染,眼角浮现一抹悦色。
他径自回栖梧院更衣,掀帘进入卧房中,正遇上老王妃指挥下人铺喜床,地上铺了黄地蓝花双喜纹毯,紫檀木大床已挂大红绣鸳鸯帐幔,玉带金钩,两边挂香球及福字绦子,床里亦是一色大红绣鸳鸯的锦被缎褥,高高叠堆起。
慕云松负手看着,脸上不由地露出笑容。
“瞧把你欢喜的。”老王妃皆看在眼里,心底有释怀有感叹。
曾经,这小子与聂梦珺大婚时,全程冷着一张脸,仿佛周遭的热闹皆与他无关,他不过例行公事,向父母交差而已。
后来梦珺不再,她看着他的栖梧院冷冷清清,没有一丝热乎气儿,由衷地担心这个儿子会孤独终老。
而此时看他的神情,是发自肺腑地高兴了。
老王妃便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什么家世出身,什么礼仪教养,其实都不重要,只要我儿欢喜就好。
看着几个十全婆子铺好了喜床,老王妃临行不忘叮嘱:“你今晚便莫要在这里睡了,仔细弄乱了洞房,你媳妇恼你!”
慕云松含笑应下,亲自送母亲回熙华苑去,一路上又被教导了许多夫妻之道,他便极有耐心地听着,诺诺连声。
送完自己母亲,想到自己的卧房成了洞房睡不得,慕云松索性转了个弯,往柒寒院去。
柒寒院的大门上亦贴了大红喜字,但院内却冷清无人,唯有老虎烧麦趴在桂花树下,卖力地跟一块肥硕羊排较劲。
慕云松望了它片刻,唇角一勾道:“烧麦,明天你娘就要嫁给你爹了,你可开心?”
烧麦十分敷衍地呜咽了一声,显然觉得它娘要嫁它爹这事,并没有眼前的羊排重要。
慕云松笑了笑,径自推门进屋。
屋内一切依旧,慕云松目光所及,能忆起她在前厅里摆下夜宴,烧出四道匪夷所思的黑暗料理等他来吃的样子;忆起她在净房里迷糊睡着,被他一把捞起看了个干净的样子;忆起她坐在庭院中的桂花树上,翘首盼他归来的样子……
他心底变得无比柔情,在那张熟悉的床榻上脱靴躺下,但觉枕头锦被上皆是她的气息味道,让他不由忆起与她的每一次琴瑟合鸣、眷眷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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