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狠地打!”
他一声令下,便有更多护院执杖跑来,加入这场单方面的围殴。
棍子如密集的雨点般,在慕云松肩上、背上、臂上、腿上落下,让那看似短暂的距离变得咫尺天涯。慕云松却只是咬牙握拳,一言不发地默默承受着酷刑,承受着聂家人沉重痛苦的怨念,拖着已被打到毫无知觉的双腿,一步一步,缓缓向聂家后院走去。
“父亲!”不远处,聂孝贤已有些不忍看,“父亲若恨北靖王,直接下令将他捉了交给皇上便是,何必这般侮辱作践于他?”
“这是他应受的!”聂致远冷声道,望着在棍雨中勉力支撑着身形,一步步接近后院闺房的慕云松,“我恨他,是因为他负了珺儿!但若将他交给了皇上,我大燕朝就当真完矣!”说罢,他又向聂孝贤吩咐,“嘱咐下人都给我闭紧了嘴巴,今日所见所闻,不许透露一个字出去!”
聂孝贤忙称“是”,出声令家丁们住手,见慕云松身上衣衫已被打得零落,浑身犹如淋过一场血雨,脚步亦有些不稳,却强撑着再度向他父亲行了一礼,方扶着墙壁喘息片刻,举步进了梦珺生前的闺房。
这位北靖王,果然是铁骨铮铮的硬汉。聂孝贤心中感慨,却又疑惑:“父亲,您说北靖王为何执意要寻珺儿生前的家信?那封信上究竟写了些什么?”
听儿子问起,聂致远面露古怪神情,却据实以告:“珺儿寄来的最后一封家信,乃是无字的白纸一张!”
乾西殿内,苏柒独自坐在破败的回廊上,感受落日余晖带来的最后一点温暖,忽然便想起许多年前,与夏恪在珞珈山的后山上,七手八脚地刨开烧的guntang的石块,抓起焖得香甜流油的烤地瓜,想要迫不及待地下嘴又怕被烫着,只好一边吹一边漫不经心地抬头,却蓦然望见远处天边,那一片瑰丽壮美的晚霞。
那时,尚且年幼的她被这美轮美奂的景象震惊了,站起身来指着西边天空叫着:“师兄你快看!那一连片的云彩,跟烤地瓜一个样的好看!”
正狼吞虎咽的夏恪险些被她一句话噎死,冲她翻了翻白眼道:“就你这个措辞、这个审美、这个境界……也就一辈子在乡野山间混罢,嫁不了什么大户人家了。”
小苏柒彼时正是做公主梦的年纪,当即撇撇嘴不干了:凭什么我一句话,你就给我一辈子判死刑了?人家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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