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责。”
元阙洲隐觉这话是在指摘他多管闲事,但见太崖神情如常,一副好脾气的模样,又当是自己想得太多。
他望向奚昭:“仅几步路而已,便送来了。”
奚昭点点头,又道:“不过他说得也有几分道理,我方才看你在熬药,还是静养为好。”
元阙洲轻笑着应是。
太崖的视线在二人间游移两番,最后落在元阙洲身上。
“方才便与这位奚姑娘说元寨主心底良善。”他懒抬着眼帘,“如此心性,又一副病躯,还能管着整个寨子,实属难得。”
元阙洲眼神稍移,终听出了他话里的针对意味。
不明显,但也如落入清澈湖底的一根发丝,清晰可见。
他默不作声地打量着太崖,确定并不认识此人。
那这陡生的敌意,是从何处而来?
他忽掩面轻咳一阵,再垂袖时,脸上病态更为明显。
“一副病躯,确然不好行事,时常拖累身旁人。”他缓移过眼神,望向奚昭,“此地贫瘠,我想着等他走时,你正好能替他引路,再入主寨,也能有个更好的去处。”
奚昭稍蹙起眉:“我何时觉得小寨主是拖累了?”
第165章
奚昭话音刚落, 元阙洲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太崖。
却见他神情微变,似作僵凝。不过那变化细微至极,转瞬又恢复如初, 若不仔细观察, 根本瞧不大出来。
须臾间, 他便移回了视线, 心中了悟。
原是为了此事才这般针对他么?
“如此便好, 我还以为自己遭了厌嫌。”含笑对奚昭说出这句后,元阙洲又看向太崖, 眉眼间略有愧色, “误会了你方才的话, 抱歉。”
奚昭起先还觉得他刚刚的情绪来得莫名, 听了这话后, 才想起是太崖说了什么。
她不由得悄悄瞥太崖一眼, 拿眼神示意他别乱说话。
那元阙洲又不是不知道自个儿体弱多病, 头回见着他时还昏迷在河边了, 何须他来提醒?
悄无声息的一眼,却叫太崖气息一滞。
他登时敛起了刚才的随性,对元阙洲道:“适才的确是我言辞不当, 不过并无此意。元寨主救我在先,何会暗地讽刺?要是有什么话说得不对, 寨主见谅。”
“应是我的不对。”元阙洲缓声说,“某常年孤身住在寨中, 身旁莫说交心人, 连旁人影子都见不着几何。时至今日, 才勉强有昭昭一位挚友,难免在意她的看法, 又恐叫她厌烦。偶尔也会对旁人的话思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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