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父母是横亘在生死之间的那道帘,帘子不在了,人就要直面世间最大的恐惧。
刘卬星流着泪,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吊儿郎当的气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颓废绝望。就像一只旷野中的幼狼,充满了冰冷的气质。
陆远前世听过一种说法,平时越是乐观嘻哈的人,越容易被悲剧摧毁。
刘卬星生母早逝,平日里跟刘志远也不甚亲近。甚至跟陆远初识时,还拿陆远的死鬼老爹开过玩笑,顺带也关心了自己继承家产的问题。但是当这种悲剧落在他身上时,悲伤与恐惧依然吞噬了他。
陆远帮不了他,这种事只能自己走出来。
他就是蹲在刘卬星的身边,静静看着他哭。
良久,刘卬星像是在自言自语“我爹常说不喜欢我。我顽劣、一无是处。我在他面前总是很恭敬,但是心里却瞧不起他。他贪污,他受贿,他连常平仓都敢动。懂事起我就知道,他总有一天要出事。”
陆远明白,刘志远不是一个好人,也不是一个好官。
“但是我心里明白,他训我,骂我,就是拉不下脸来好好跟我说话。”刘卬星转过头来,“我表面唯唯诺诺,满肚子真心话却没有说过半个字。你说我要是会劝诫他,或者忤逆一些,顶撞他拆穿他,事情会不会不一样?”
“我不知道。”
“我有很多话要跟他说。”
“我明白。”
“没机会了是不是。”
陆远没有回答。
“你爹死的时候,你是怎么过来的?”刘卬星喋喋不休地念叨着。陆远渐渐放心,能说出来,总比憋着好。
“我没见过我爹,没什么感觉。”陆远说不上谁更可怜,“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
“什么?”
“拿回我家的东西,报仇。”
“东西拿回来了,仇报了吗?”
“没有。”
“真羡慕你,亲爹死了都没哭过。”刘卬星身上的阴郁之气稍减,站起来道“我也要去做该做的事了。”
“线报说,陆勇带着陆家西院男丁,抛弃妇孺,夺船入了东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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