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角徵羽间的区别,只能将指法记熟于心。这样弹奏出的曲子,自然毫无灵性。”
“棋艺上,我都不要求她走一步思十步,只要思三步即可,但她对弈时还是毫无章法。”
“书法上,许是平日里过于勤俭,总有不舍落笔之态,写出来的字难免拘谨露怯。”
“画艺上,她能将现有的东西画得一模一样,但毫无境界可言。”谢知微说完后,总结道,“孩儿觉得,再学下去也不过勉强及格,想要出类拔萃,很难。”
谢怀庸默默听完,将目光投递到不远处的一道漆雕屏风上。屏风有四扇,上绘春夏秋冬四景,但又与寻常的四景图截然不同——
春之扇上,画的是一片星空,形如水勺的北斗指向东方。
夏之扇上,画的是两个装在彩色丝网中的鸡蛋,一蛋完整,一蛋破裂,显见是斗蛋失败了。
秋之扇上,画的是一块烧灼得通红的龟甲,甲旁放了一株果实累累的麦穗。
冬之扇上,画的是一个红泥小火炉,上面美酒已沸,旁边两只酒杯,一只立,一只倒,流了一地琼浆。
四幅画都笔法精简,寥寥几笔,大片留白。最后一扇的落款为“隐洲谢繁漪敬祝”。
谢知微顺着谢怀庸的目光也看向了这道屏风,眸光微闪,不禁叹道:“北斗东指喻春;孩童斗蛋喻夏;灼龟稻熟喻秋;绿蚁新酒喻冬。不着一字,尽得风流。最可贵的是跳出了通俗的春花秋月夏雨冬雪,令人耳目一新。这幅四景图当年于您寿诞上献出,多少人拍案叫绝。三jiejie确实是了不起的人物,十九妹难望其项背。但是——”
谢知微说到这儿,直视着父亲缓缓道:“伊人已逝,不可再来。总将十九与伊相比,对十九来说,不公平。”
“老夫并未作比,只是感慨浮生如戏。”谢怀庸说着,起身走到屏风前,抚摸着上面的画,指尖微颤,“枉我自诩神算,洞察天机,却在那一卦上,折了吾族最出色的孩子。每每想起,总觉得愧对繁漪,当时明明岑夫子劝过,说有飓风之险。”
“父亲不要这么想。出发的吉日虽是您占卜算出来的,但三jiejie途中突病,拖了一天行程,才撞上迷津海的飓风,是谓命也。天命……不可违。”
谢怀庸痛苦地闭了闭眼,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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