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大团,像极了一朵浓艳的血玫瑰。
初荷只觉得那玫瑰正在不断变大,火一样燃烧着,眼里只剩下漫天漫地的红。
那红色浓稠焦灼,迫得她只想大声地嘶叫。
然而,她叫不出来。
从那天开始,初荷失去了声音。
薛怀安细细搜索了初荷家的每一个角落,可仍然找不出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所有的证据从表面看起来,似乎都只是一桩普通的入室抢劫杀人案。
“但是,这绝对不是一桩简单的入室抢劫杀人案!”薛怀安肯定地说。
“为什么?这家不是的确有被盗的痕迹吗?”锦衣卫总旗李抗问。他是事发之后,薛怀安唯一通知的人。
“杀人满门,又不留任何线索,这算得上是一伙老练的悍匪了吧。但是这么一伙人为何会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此地?按理说,要是本地有如此强悍的黑道,方圆五十里以内必有耳闻吧。”
“也许不是一伙人,而是一个人,因为什么原因突然起了歹念。”
“他们家中有两个成年男子,再加上小孩儿和妇女,若是一个人冲进来干的,就算再怎么凶悍,响动能小到邻里都不曾发觉?”
李抗年约四十,略有些中年发福,干了二十来年锦衣卫,也只是一个百户所内下辖五十人的总旗。
他于刑名断案没什么特别的本领,好在经验丰富,为人正直,对有学问的人向来佩服,此时听薛怀安说得如此肯定,很干脆地问:“薛校尉,这案子你究竟怎么想的?”
薛怀安先是回头撩起身后马车厚实的挡风帘子,确认初荷的确是睡着了,才引着李抗往院门口走了几步,指指那在冬日里萧瑟寥落的庭院。
在南方冬季阴冷的风中,庭院虽然仍然青翠,却远没有其他季节百花争艳、蜂蝶竞舞的热闹繁华,蜿蜒的石子小路上,一道鲜血汇成的小溪顺着石子间的缝隙流淌到将近院门处,才干涸凝结。
“下手狠毒准确,每一击都伤在大动脉上,才能造成如此大的流血量。”薛怀安说。
他尽量把声音放得客观而平静,然而眼睛里隐隐藏着的怒火,却烧得分外炽烈。
“还有,这家人住在海港附近,院子的后门就是一条河,门口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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