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的大掌柜您,还有三位伙计,从表面上看,绝对有可能至少有一位伙计能从柜台里出来,但是别忘了,我们刚才假设的是最好的情形,实际上我被炸伤后多半根本无力搏斗,那么,至少我这里还需要一位伙计来帮忙制服这位‘霹雳弹兄弟’,如此一来,我们这边获胜的充要条件变化为至少需要两位有战斗力的伙计,而如果‘霹雳弹’能伤及的不止我一人,而是诸位皆伤,那么此充要条件即为‘非’,则其结果为‘非’。因此综上来看,即便我逞英雄扑上去,本次行动的结果仍不能保证为‘是’,这样的话,我为何要冲上去?”
待到薛怀安将这长篇大论的逻辑关系叙述完毕,非但劫匪已经失了耐性,连柜台里的大掌柜也不知怎的被他激起一肚子火,怒睁双目,冲他大声道:“什么是是非非的,你分明是讥笑我没有舍命护店的勇气,好,我就……”大掌柜刚说到这里,忍不住猛烈咳嗽起来,眼睛发红,隐约有泪。
薛怀安见了,知道是刚才那棕红色的气体已经挥散开来,刺激到大掌柜的眼睛和喉咙,忙拿袍袖挡了自己的口鼻。大掌柜并未气馁,连咳数声后,又道:“南、南……毒、毒……”然而他呼吸急促,夹杂着又是一阵咳嗽,谁也听不懂他究竟说了什么。薛怀安虽然捂着口鼻,还是忍不住叹息道:“大掌柜,你又认错了,这不是南疆日月神教的三尸毒之气,这颜色不对,你莫要害怕。”
大掌柜咳得说不出话来,待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憋得通红的一张脸上骤然现出决绝的狠色,冲薛怀安吼道:“你是哪里来的浑蛋,这当口还来作践人,好,我就是拼上这条老命也要护了东家的……”然而这慷慨赴死的豪言还未说到一半,他身后那扇白铁镶边儿的银号后门“吱呀呀”一声开了,一个身穿杏黄衫子的明丽女子推门走了进来。
第四人
初荷坐在离德茂银号大门不远的rou燕摊上,边吃着热腾腾的燕皮馄饨边打量着银号门前守着四匹马的瘦小男子。受薛怀安不良偷窥癖好的传染,初荷在闲来无事的时候也喜欢以观察路人甲乙丙丁来打发时间,更何况,眼前这人怎么看也不像个简单人物呢。
这人起初是和另外三个男子一同骑马来的,那一行四匹快马踏碎了泉州城宁静的夏日清晨,不得不让初荷抬眼去瞧他们。四人穿着打扮极为普通,各自头上都低低压着一顶斗笠,遮住了半张面孔。
福建夏日多雨,日头又毒,人们外出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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