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责罚他几下。
事后,阿鲁特氏会红着眼抱着他哭,说双生子困宥相似相貌,这辈子注定只能做个富贵闲人,她不忍多做管教。
可他不同,只要他忠心辅佐长兄达来,将来不愁不能封王拜爵。所以,她必须严格教养他。
阿鲁特氏对他好时格外好,严厉起来也格外严。
这番良苦用心,让原本怀疑阿鲁特氏之所以待他态度大变,是存心捧杀他的多罗郡王夫妇都灭了怀疑。他自己,亦是平顺又感恩的接受了阿鲁特氏的说辞。
他想,不是生母,胜似生母的额吉阿鲁特氏对他报以厚望,将来他定要好好辅佐长兄。
——辅佐长兄。
这是阿鲁特氏这些年,潜移默化灌输给他的信仰。
她以慈爱为名,无声无息困束他的心性,要把他培养成达来身边,最忠诚的狗。
可惜天不遂人愿,后来达来不幸早逝,他再次成了最有可能角逐郡王爵位的继承人。
阿鲁特氏算计一场终成空,长子没了,心爱的小儿子莫日根还险些命丧他手。
如此情形,阿鲁特氏自然没必要再佯装慈爱与他斡旋。
昔日母慈子孝,全化作争锋相对的笑话。
可人的记忆,并不会随伤害褪色。好好坏坏,不易衡量。
让容温把阿鲁特氏交给自己处置这事儿,班第思考过许久。甚至在开口前的某个瞬间,他还在反思犹豫。
他此举,究竟是旧情难忘,心不够狠,想保阿鲁特氏一次;还是怨气未平,阿鲁特氏不仅算计他,如今还害到他喜欢的姑娘身上去了。
他都舍不得动她一根头发。
答案究竟为何,他暂且没能分辨。
但他清楚一件事,方才在回答容温的问题时,他心虚了。
阿鲁特氏待他究竟好不好,他其实比谁都明白,只是不愿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