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与人不同,陈泊桥倒完了水,也并未细想。
退烧药是需要吞服的胶囊,陈泊桥扳着章决的肩膀,让章决再坐起来一些,又把杯子放在章决嘴边,循循善诱:“先喝口水。”
章决张开嘴,陈泊桥手微微倾斜,把水倒入章决嘴里。章决眼睛睁大了,但人非常不配合,没把水含住,水沿着章决的嘴角下滑,全淌到了衣服和被子上。
以往在战场上,战士们都是轻伤不下火线,陈泊桥对这种小病小痛的处理经验几乎为零,他无奈地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用纸巾把水渍擦了,决定换个方法,先给章决喂胶囊。
章决身上湿了,人清醒了一些,他自己坐直了,垂眼看着陈泊桥手里的胶囊,好像是思考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陈泊桥,不是这个,你拿错了。”
章决终于不再像之前那么小心翼翼,也不再那么畏手畏脚,他连名带姓叫陈泊桥,皱起眉头,又算不上是生气,好像仅仅因为陈泊桥拿错了药有点蠢,他就稍稍有了一些底气一样。
陈泊桥立刻说:“换新的了,效果是一样的。”
发高烧的章决比不发烧的更好骗,他先是狐疑地看了看胶囊,说:“是么?”再和笃定的陈泊桥对视了两秒,把药拿了过来,说:“那好吧。”接着就塞进嘴里。
但章决紧紧地闭上了嘴之后,就不动了,陈泊桥怎么说他都不愿意张开,更别说喝水吞服胶囊了。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章决的脸突然垮了下来。
“有点苦。”章决说。他把舌头伸出来一些,舔了舔上嘴唇。
他舌尖上有些白色半化的粉末,大概是把退烧药含化了,才觉得很苦。陈泊桥见状,又把水杯递了过去,章决这次接了,吞了几大口水,把杯里的水全喝了,放到一边,然后闭上眼睛,躺回了枕头上。
不管是怎么吃的药,总也算是吃下去了。
陈泊桥又守了章决一阵,等到章决热度退下去大半,也不再胡言乱语,才去外面睡了。
第二天早上陈泊桥睁开眼坐起来,抬眼看向卧室时,章决正站在门口。章决已经换了一套宽松的深色衣服,皮肤重新变得苍白而缺乏血色,神情也恢复了正常,他看着陈泊桥:“你醒了啊。”
章决的声音还是有些低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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