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毕竟年纪小,才不过十六七岁,社会阅历少,一下火车,就被人骗了,骗她的就是以猴子栓子为首的一伙人。
这么个水灵灵白嫩嫩的大姑娘,落在这些人手里,能落着什么好。
大柱媳妇拉着这姑娘的手,一脸疼惜的给她递手帕,“闺女,别哭了,我和你大哥,明天一早就给你偷偷送走,送到县里,给你父母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你……”
那叫张毛毛的女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要告……他们……他们强…jian……”
下了火车站的那个晚上,就是她不长的人生中最黑暗的一个晚上,一双双粗糙的手,一张张臭烘烘的嘴,她根本就不敢想下去……
大柱蹲在地上,使劲揪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嘴上咬着字,“畜生,这个畜生……”
大柱媳妇不知道该咋接话了,站在她的角度,为着这姑娘好,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静悄悄的回家,当这事情没发生过,安安分分的上学,以后找个不嫌弃他的男人,这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
但是你要告了官,被糟蹋的事情不就人尽皆知了,到时候,还怎么活人!
世道就是这么个世道,她娘家那边,有个老不死的,糟蹋了守寡的儿媳妇不说,还把他亲孙女给那啥了,村里人嘴上骂着那老汉,说着同情那个可怜那女人和她闺女的话,但是谁不在背地里嘱咐孩子一句,不要和谁谁谁来往,她不干净!
老头没病没灾,平平安安活到八十多岁,寿终正寝,那可怜的母女两个,在村里受尽了欺负和白眼,寡妇把自个儿嫁给一个六十多的泥瓦匠,把闺女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瞎子,从一个受苦的地方转到另一个受苦的地方。
嘴能杀人!
闲人的嘴就是杀人的利器。
大柱媳妇还是不忍心,“妹子,听姐一句劝,把这事忘了,回家好好准备上学,好不好?”
大柱从地上蹦了起来,“畜生,都他妈的畜生,老子拿刀宰了他!”
天气热的很,外头的热浪一波蒸过一波,他冲出去,被这热浪一击,反倒清醒了些。
蹲下去,又揪头发,眼泪珠子一颗一颗往地下砸,就这么放过那个畜生?他这良心这辈子是不是都过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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