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头,伸手抓了把花生剥给爷爷奶奶吃。
也许是天公作美,下午的时候,雨停了,连太阳也出来了,大柱终于露出了喜色,有太阳好,有太阳明儿这地准能干,他们也能把张家姑娘送走。
第二日,果然不再下雨了,天还麻麻亮的时候,大柱翻身下炕,把老婆揺醒,又让她去叫张毛毛起床,两口子趁着鸡叫头遍的功夫,迅速套好了驴车,又把家门锁好,赶车离开村子。
本想叫闺女一起,但是拉四个人,害怕家里这头娇气驴半路撂挑子不干,这畜生以前就干过这样的事儿。
这一去,就得大半天,赶驴车去县里,起码得两个多小时,驴是牲畜不是机器,半路还得停下来吃草料喝水,这么一来而去,等她们赶到县里的邮局时,太阳已经高高挂在天空上了。
张毛毛对家里的电话烂熟于心,被囚禁在地窖里的时候,她就一直在心里默念这串数字。
电话过了一段时间才接通,对面传来一个女人焦急的声音,“喂,是毛毛吗?”
这些天,每接到一个电话,她都要问这么一句话。
张毛毛顿时泪崩,“妈,我是毛毛……”
两母女隔着电话哭的没完没了,不说话,就是哭。
好不容易通完电话,在营业员奇怪的眼神里,大柱掏了电话费,按着对面夫妻的要求,送张毛毛去了县里的汽车站,火车站要证件才能坐,这些东西,早在她被拐走的时候,就被人扔到河里去了。
三路汽车坐到终点站,然后在另一个县停下,会有人去接她。
大柱媳妇拉着张毛毛的手,千叮咛万嘱咐,“妹子,可不能再乱跑了,一定记着,坐到终点站再下车,有人给你吃的喝的,千万别拿,连摸都别去摸,我给你买的饼子,路上饿了记得吃,一会我陪你去上个厕所,路上的时候,尽量不要喝水,忍一忍,到了地方了,有个姓啥的阿姨来接你,记得不?”
张毛毛眼泪巴巴的点点头,“我知道,是牛阿姨,我见过她的照片。”
大柱压低声音,“姑娘,见着你父母,报不报警,都随你们,我不给那个畜生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