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辞,就见他正以朱笔蘸墨,脸上不见丝毫波澜。
就像刚刚他说的话,口气如同吩咐小太监去传膳一般平常。
秦如月勉力维持笑意,死死攥紧双手,低眉应了声是,便领着献哥儿退下了。
谁知建章宫的太监脚程快,秦如月坐着双人肩辇回宫的时候,裴亦辞的人已经去瑶华宫把金印账册都取走了。
越王世子妃本就在偏殿等献哥儿回来,见这样的阵势大致也猜到了些。
待秦如月回来的时候,她脸上就不如早上刚来时候那般热络了,只是朝着秦如月客套地行了个礼:“多谢娘娘带着献哥儿去见世面,时候不早了,献哥儿还要午睡呢,妾身便先告退了。”
秦如月一脑门子官司,也懒得和她计较,随便点了两个宫女去送世子妃。
待遣走了殿内伺候的宫女,青绵亲自去关严了门窗,才走到秦如月身边半蹲下,低声说道:“娘娘,陛下这是怎么了,说收您的掌宫之权这便立马收了?”
秦如月眉心皱成个川字,想起裴亦辞刚才的样子,心底禁不住冷意涔涔:“本宫怎么知道,往日本宫就算做错了什么,陛下也从未见怪。怎么就过了个年……也不听本宫分辩,连掌宫之权都给夺了。”
她本还笑顺嫔脑子蠢,偏去禁苑触霉头,落得个被禁足罚俸的下场。
谁知转眼就被收了掌宫之权,这比掌她的嘴还让她丢面儿!
青绵想到那些原本放在瑶华宫的金印账册都被送去凤栖宫了,也有些急了:“如今金印到了皇后手里,还不知她要如何磋磨您呢!”
“坏了!”
秦如月听青绵这么说,腾地一声站起身,死死盯着青绵茫然的脸,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说,该不会……陛下早打算收回本宫手上的金印账册,故意设了个套给本宫钻吧?”
青绵怔了一下:“这、这不能吧,陛下费这个劲儿做什么,不过是不想您和王爷过从太密,可能借此想敲打娘娘您罢了。”
秦如月听青绵这么说,想想也是,说不准她就是恰好撞在顺嫔闯禁苑的档口,陛下这才严厉了些。
她缓了口气,重新坐回贵妃榻上,叮嘱侍立在身侧的青绵:“告诫那些嬷嬷宫女,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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