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沈婉才望向齐半灵,认真道:“娘娘,方才您也瞧见了,的确是臣妾纠缠着他。若要降罪,只罚臣妾一人便好。”
“他……他已经够苦了,还望娘娘不要为难于他……”
齐半灵看了看沈婉诚恳的样子,默然。
良久,她才问道:“豫嫔,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沈婉抿抿唇:“娘娘可曾听说过,梁州韩家?”
齐半灵一惊,梁州韩家可是出了名的书香门第,代代有才子在朝为官。只不过逊帝登基后,大肆铲除异己,梁州韩家从此也在朝堂上销声匿迹了。
莫非,那韩临舟,是梁州韩家人?
果然,沈婉接着说道:“他便是梁州韩家本家长子,他的父亲当年官至都察院左都御史,在大都与臣妾家仅临一条街……与臣妾也是青梅竹马。”
齐半灵愣住了:“他是这么个出身,怎么会……”
怎么竟会进宫成了地位最为低下的洒扫太监?
要知道,除非实在太过穷困,普通百姓都不会把孩子送进宫做太监,更不要说韩家这样的人家了。
沈婉眼中泛起雾气:“当年他父亲因言触怒逊帝,逊帝一怒之下,将韩家抄家,女眷全数没入教坊司,男丁则流放北地……可逊帝犹觉得不够,在他们流放途中偷偷遣人将他们捕回宫中……做了太监。”
齐半灵惊得说不出话来。
逊帝继位的时候,她已经离开大都到了渭州,没能真正见识到逊帝手段之残忍低劣。
可如今韩临舟就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曾经的一个翩翩少年,如今成了宫中人人皆可践踏的洒扫太监,逊帝实在清楚究竟如何彻底摧毁一个人的骄傲。
沈婉已经说到了这份上,拿起帕子抹掉了眼角的泪水,心一横,绕开石凳跪在地上,对齐半灵说道:“皇后娘娘,臣妾不想辩解什么。四年前臣妾求着家父送臣妾入宫为妃,也是为了纠缠他。当时他已经在宫中,半点也左右不了臣妾的。”
“痴心妄想,不知羞耻的人是臣妾,臣妾甘愿领受任何责罚,只求娘娘不要怪罪于他。”
齐半灵低头看了看沈婉。
她人虽跪着,腰背却挺得笔直,眼里满是迫切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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