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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应是实的,泥土虽软,却没有下陷的失重感。
傅寻先下车,检查越野车的损毁程度。
越野车后轮的后桥撞偏了,移位了两寸,随时可能断裂。这意味着,越野车支撑不了太久,勉强能支持最后一趟冰湖穿越,回到对岸。
曲一弦见他脸色不好,弯腰去看。
移位的后桥没看见,先透过车底瞧见了不远处田垄上的男人高靴。
她起身,站直了身体,抬眼望去。
彭深站在树后,腕上缠着绳索,就立在离他们两三米外的沼泽池另一侧。
曲一弦跟彭深出生入死过,她救援私自攀爬雅丹掉进咸水湖洞xue里的游客时也失足坠下洞崖,是彭深不眠不休,耗费了八小时救她出来。
四月敦煌沙尘暴,救援迷路的游客时,彭深连人带车陷入流沙带,是她用绞盘令彭深脱身。
后来彭深渐渐不做救援,转至幕前当星辉救援队的对外负责人后,曲一弦依旧敬他有救援情怀,敬他心中有生命的大义,无论人前人后,对他一直尊敬爱戴。
包括彭深,表现出来的也是对她完全的信任和纵容。
他手把手教会了曲一弦前半生从未接触过的有关“越野”、“探险”和“救援”。甚至在他退居二线时,他毫不迟疑地将车队和救援队的事务全权交给她打理,只偶尔过问。
车队这批人里,除了王坤是彭深的老搭档,最先跟他的还有袁野。就连袁野都曾计较过,彭深对她的用心至深。
“要不是你是个假爷们,我真的要怀疑老彭是不是想把你培养成他未来女婿了。”
可眼下,争锋相对的僵持对峙下,从前所有错付的感情像柄反刺的利剑,扎得她心口血rou模糊。
曲一弦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咬字清晰地问道:“我过来就是想问问你,江沅失踪和你有没有关系?”
“你不都心中有成算了?”彭深笑了声,往外用力地一扯,拉住系在绳索另一头被绑住双手的江允。
“正好江沅的meimei在这,想知道真相还不简单?”他忽的松开半截绳索,示意她:“让江允去把堵住王坤嘴的胶布撕了,他就能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