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据说当我父亲出生的时候,奶奶在刚刚分娩后,我的父亲还没来得及哭出第一声,爷爷问的第一句话便是:“生了没有?是小子还是丫头?”
接生婆抱着刚刚出生的父亲,轻轻伸手拍打了几下父亲的光屁股,父亲才有了第一次哭啼声。
伴随着哇哇的哭喊,接生婆用那种特有的腔调对我爷爷说:“生了生了!是个茶壶嘴嘴!”
“茶壶嘴嘴”,是我们本地的一种方言。
说的是茶壶出水的那个口子,接生婆用如此犀利生动的比喻,宣告了我父亲的性别。
而爷爷当时已经不年轻了,虽然不算是老来得子的地步,但也算是盼出了岁月的皱纹。
于是当我奶奶在床?上经历分娩之痛后虚弱不堪,爷爷却抱着我哭喊中的我的父亲,跪倒在观音菩萨跟前,谢谢菩萨送来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
奈何的是,我的父亲在出生后差不多半个月,虽然哭喊声音响亮,也能吃能睡,却就是不睁眼睛。
起初的时候,爷爷奶奶还说小孩子都是这样,睁眼有先有后,睁眼晚的孩子,说明醒事儿晚,那是少爷命,是好兆头。
可遗憾的是这样的封建思想害人不浅,我的父亲却直到满月的时候,也没有睁开眼睛。
农村家庭,没有满月筹客这样的习惯,也支付不起这样的消耗。
可在我父亲满月的当天,还是有一些亲戚前来道喜,其中我奶奶的一个远房表亲,解放前曾经在国军的部队医院里做过护士,多嘴问了一句为什么孩子还没睁开眼睛?
并主动说帮忙检查检查,这一检查,才发现我的父亲不睁眼,是因为眼球发育不完全,翻开眼皮后,眼珠子明显比正常人小一些,黑瞳的部分也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