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喆算是让靳博彦涨了见识,他从裤子口袋里找出一包手帕纸,抽出两张递给吉喆。
“我的衣服脏,你拿纸擦擦鼻涕。”
吉喆接过纸,一边哭一边擦,结果纸都打湿了,眼泪还没哭完。
靳博彦叹了一口气,又抽了两只纸递给她。
十分钟后,终于哭够了的吉喆靠在靳博彦怀里,跟他一起看着远处逐渐落下的夕阳。
此时的夕阳成橘红色,就像好看的鸭蛋黄,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吉喆没有问靳博彦这几天过得好不好,靳博彦也没问吉喆为什么会来,两人只是静静地坐着,谁都没有打断这宁静的美好。
当夕阳最后一丝橘色即将消失时,靳博彦从白大褂里面的上衣口袋掏出一个小小的盒子,剥开盒子,一颗粉色的钻石戒指出现在吉喆的眼前。
“虽然此时此地跟我预想中的求婚场景天差地别,但我还是忍不住想给你戴上这枚戒指。”
“你愿意戴上它,跟我生活一辈子吗?”
两人领证领得很匆忙,那时靳博彦只顾着拿一张证书尽可能地将她锁在身边,压根就忘了还有求婚这一重要步骤没走,等他意识过来后立刻去订了这枚戒指,本想着回去再给她一个盛大又难忘的求婚仪式,但此刻岁月静好的场景让他改变了主意。
吉喆愣愣地看着那枚粉钻戒指回不过神,直到自己傻乎乎地配合靳博彦戴上,喜滋滋地欣赏了五分钟后突然醒悟——
“求婚不是要下跪吗?说好的仪式感呢?”
靳博彦没有正面回答她,反而说起刚刚的手术。
“刚刚给一个压断腿的大哥截肢,那大哥一边哭一边笑‘我家宝贝女儿最喜欢把我当马骑,以后我少了一条腿,还怎么驼她?’”
“旁边的护士听不下去了,转身都出了帐篷,因为有一件事大家没告诉他,他的小宝贝两天前被人从深坑里挖出来了。”
靳博彦很少对吉喆说他在工作中碰到的事,但今天那位大哥的话却戳中了他内心的柔软,那时他就在心里想,即使断了腿,他爬也要爬回家。
吉喆说那句话其实也就是顺嘴一说,靳博彦都已经累瘫了,她怎么可能真让他跪地,只是他后面说的话又让她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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