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卫老太见卫添喜趴在谢玉书肩膀上又开始犯困打盹,便给儿媳妇们递了个眼色,待谢玉书将卫添喜放到炕上之后,一行人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北风刮了起来,卫家背后林场里种的松树与老杨树哗啦哗啦地响着,卫家人睡得都挺香。
大年初二清晨,谢玉书是被那火炕给热醒的,她翻了个身,瞅着两个孩子睡得挺沉,便用手推了推卫大柱,压着嗓子喊,“守城,守城……”
卫守城是卫大柱入伍之后改的名字,谢玉书一直都喊卫大柱是‘守城’,如果不是卫老太一口一个‘大柱’,她为了同自家婆婆保持步调一致,才不会喊‘大柱’这个土得掉渣的名字。
卫大柱睡得迷迷糊糊,被谢玉书给推醒,翻个身正准备继续睡,结果腰间的软rou就被谢玉书给捏住拧了一把,他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睡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卫大柱鼓着眼睛问谢玉书,“大清早你不睡觉,干啥呢?”
谢玉书揣着心事问,“咱刚回来,哪有睡懒觉的道理?你睡懒觉还中,咱妈若是知道我也睡懒觉,指不定怎么嫌弃我呢!你同我起来吧,我去做饭,你收拾收拾,这么多年没回来,咱一会儿去供销社买点儿东西,带国健与国康去看看你老家这边的亲戚,往后国健与国康留在老家,也不用担心被人欺负。”
卫大柱觉得谢玉书有些杞人忧天,“有我妈护着,十里八乡,哪家人想不开了敢欺负国健与国康?你不知道头道沟吓唬小孩都是用我妈来吓唬吗?小孩不睡觉的时候,大人一说‘你再闹腾就把你送给卫奶奶家去’,那小孩绝对乖乖的,不敢吵也不敢闹。”
谢玉书听得惊奇,睁大眼,“你别唬我,咱都是昨儿回来的,我咋就没听说这事儿呢!”
“嘿嘿,昨天我们兄弟几个凑在灶房洗碗的时候,三弟说的。我昨儿晚上还纳闷的,我二弟三弟都不像是洗碗的人啊,怎么大过年还洗上碗碟了,你猜二柱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