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一息便提步去了。
丰钰不愿与旧日宫中人物再有牵连。如今挣出那深牢,缘何不能寻自己的痛快她垂下眼,细细看一遍掌柜重新呈上来的绣线,仍没中意的,随意选了几样命小环会帐。
出得铺头,小环撑伞与她候在门前等家中车马调头。
未及蹬车,一个未打伞的小丫头冒雨从对街跑来,停在丰钰前头,仰头问道“敢问,可是丰姑娘么”
丰钰上下打量来人,绝非她识得之人。听那小丫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又道“有人叫我给姑娘带句话,说是安府五姑娘明日想请姑娘到得月楼一叙,先与姑娘知会,过后会下正式邀帖。”
丰钰怔了一怔,“安五姑娘”
那小丫头伸手指了下对街楼上,“喏,就是那人。”
丰钰顺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但见茶坊二楼厢房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喝茶的男人。
从这个方向,看得窗内半张侧颜,在稍嫌昏暗的光色下,那刀刻的轮廓只辨出大概。丰钰心中沁了一抹说不出的情绪,不情不愿不甘不解。
若她足够聪明,就该假作看不见听不懂忽视了去。可若她足够清醒,又该知道这是嘉毅侯的命令根本没她拒绝的权力。
就凭他是嘉毅侯。就凭如今段家有求于他。就凭宫中他曾予那点恩惠。欠了他,就欠了一辈子。
可她心中那些不忿和冤枉又与谁说终只能化成一句温言轻笑“我知道了。”
回去后与丰老夫人回禀了元一法师的嘱咐和今日布施情形,丰钰才从佛堂出来,就见丰大太太身边的翡翠侯在外头。
一见她来,嘴角扬起极亲热的笑“大姑娘,太太们都在上房,等大姑娘去呢。”
丰钰瞧她神色,大抵能猜出原由。果然一进院子,就闻一阵笑语。
这天才晴不久,院落里却无一丝阴闷之气,翡翠亲自挑了帘子,见丰大太太、三太太俱坐在炕上,屋中间搬了绣墩子,坐了一个打扮持重又体面的嬷嬷。听说丰钰来了,那嬷嬷站起身来,蹲身下去与她行了福礼“代我们姑娘请大姑娘安。”
不等丰钰答话,丰大太太便亲热地道“好孩子,这是嘉毅侯府五姑娘的奶嬷嬷,姓任。”
丰钰喊了声“任ma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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