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氏心乱如麻,坐立难安,知道纸包不住火,丰庆终是要知道他前一任妻房那些嫁妆的去处。
虽他一直对她私掌了段氏库房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知道在她手里,跟知道那些铺子庄子已经被她一样样变卖出去置了田产落到她弟弟名下,是两件性质完全不同的事。
这几日夫妻俩龃龉不断,丰庆前几日还与她分房睡,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这两天才有好转,肯舍下脸面宽慰她几句,今日过后,恐怕她的日子要更不好过了。
踌躇间,就见杏娘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客氏心中窝火,不免瞧什么都不顺,一会儿嫌茶冷,一会儿嫌糕点粘牙,一会儿觉着隔院的乐声吵,一会儿又叫人去问几遍丰庆有无回来。杏娘今日也不知怎么,越是忙乱越是出错,当着客氏打碎了两个茶杯,还不小心泼湿了客氏的裙子,客气正愁无处发泄,当即摆出主母威风,着杏娘顶着水盆罚跪。
与客氏一样百爪挠心的,还有一个冷擎风。
他在嘉毅侯府的外书房踱着步子,已经等候了好一阵儿。
如今万事俱备,只待安锦南归来,踏入这间屋子,其后,一切顺理成章
第22章
安锦南往年春秋两季都要参与宫中围猎,这两年远居盛城,也没有放弃这一习惯,嘉毅侯府郑管事早早在二十里外的小南山打点一通,设了暂居的营帐和一应器具,因知安锦南不喜人多,只带了七八个侍卫并个族中子弟同行。
他多年征战,习得一手好箭术,兼那些个部下和小辈惧他威严,不敢太过抢眼,这回行猎几乎只他一人收获颇丰,其他人等不过猎些獐子、野兔,敷衍潦草至极。
安锦南面上不显,心里有些扫兴,索然提早拔营,看到那些伴从松了口气的模样,不由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安锦南捡了两只小狐带在车上,将山鸡野猪都赏了人,骑行半个多时辰回到府中,听得舅兄冷擎风上门求见,眉头极细微的蹙了一蹙,仍决定先去梳洗一番再行传见。
芍药备了水,安锦南挥手屏退她,解衣迈进池中。
许是这几日太乏,靠在池壁上只泡了一会儿,就觉倦意袭来,眼皮沉重。
对面小几上常燃的龙涎香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丝淡淡的甜香,嗅在鼻中意外的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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