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给的,那也是身份证上的生日,6月10日。
有时候她甚至怀疑自己的名字是不是也是李文疏给的,很多记忆她已经模糊了,只记得爸爸妈妈叫她小雨。第一次过生日是大学时室友为她庆祝的,那时她才发现,或许自己也有一些日子值得去纪念。
可她想不起还有什么日子是属于自己的,她所记得的都是与李文疏有关的日子,他的生日,他当上总裁的日子,他开设新公司的日子,他父母的生日和忌日,他爷爷的生日和忌日……
这几年她也在想,为什么不试着再去接受别人,为什么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谈一场正常的恋爱,结婚组建家庭?那样她就不必再一个人漂泊,她也可以有家了。但她知道不行,她这样的人生,不应该去祸害别人。更为重要的是,因为那个人是李文疏,所以不可能再是别人。
于是她宁愿一个人生活。实习的时候租宾馆的单间,没有独立的洗手间和厨房,甚至洗手间是不分男女的,所以每次她洗澡,只能锁上洗手间的大门,在洗手池打热水冲澡。地板潮湿肮脏,她只能视而不见。她买了一个小锅,煮东西的时候抬到门口,煮好了搬进去吃。
夏天房间又闷又热,电扇起不了作用,她便拿湿帕子擦凉席,好让床铺凉下来。正式工作后,条件变好一些,她终于租得起破旧老楼里有洗手间的小房间。租了没一年居委会告诉她这是危房,不能再住了。
后来陶总知道这件事,便托了朋友帮她找以前学校分配给教师的老楼公寓,她一直住到了现在。老楼的环境不是很好,阴冷潮湿,蚊虫众多,楼道狭窄,但好处是位置还不错,靠近大学,周围交通便利,超市菜场齐全。她偶尔还能跑到学校里旁听,或者仅仅是在校园里散步,回想她那些青葱岁月。
在这个城市,她认识的朋友不多,也就陶总他们几个,还有几个聊得来的客户吧。如果要告别,也很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