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所有人都出现措手不及,但他本人并不在意,因为他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在你做出了一个选择后就必须承受来自社会某一方面的侮辱,医生不会自医,教师不会教自己孩子,警察同样不会抓自己痛恨的人。
就连最卑微、最无能的人,只要肯努力,抓住每一个机会往上爬,一样可以成为高高在上的权贵阶级。
正是因为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塞巴斯丁露出了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微笑,走到桌前轻轻地拍了拍痞子的肩膀。
痞子不耐烦的转头,入眼的却是一张花岗岩般刀刻斧凿的脸,他舌头打结地说:“你,你他妈是谁?”
那张脸的主人笑得很开心,笑得他莫名其妙,直到他右腿骨折、头破血流地被倒立塞进桶里时依旧有点莫名其妙。
清理完垃圾,塞巴斯丁在一片惊恐的目光中拍拍手,他习惯性的抬头,正巧看见二楼的窗户上。
那是两张熟悉的脸,戴维拿着一把玩具枪,他没有其他孩子那样的浓眉大眼,取而代之的是纯净的黑眼睛,橄榄色的皮肤放在女孩子身上一定很迷,但放在男孩子身上嘛……说实话,塞巴斯丁等担心过自己儿子会变得和娘娘腔一样,但直到15岁的戴维用一把老虎钳把他的数学老师打成重度脑震荡进了医院后,他的担忧才烟消云散。男孩的暴脾气的他一模一样,长大后也定是个打击坏人的正义之士。
戴维向他招手,塞巴斯丁觉得自己眼眶模糊,湿哒哒的东西夺路而逃。
在他旁边的是伊莲娜,天啊!她像个坠落人间的天使般永远纯洁,又像个镶嵌着红宝石的洋娃娃似的。
这个硬汉就这么站在那里,鸦雀无声,周围的宾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该走了。”一个声音在说话,“——该走了,塞巴斯丁,你不该掺和他们的幸福家庭。”
是的,没错,塞巴斯丁攥紧拳头,毅然决然地转身,在一种难以描述的气氛中越走越远,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