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无可奈可,只得接下她手中的半份红薯。娆荼从他怀中钻出去,湿了棉巾回来,他已经将那红薯吃了,平静地坐在那里,黑眸静若深潭,看不出喜怒。
她知道,他从来就是这样的人,就算是怒极恨极,也懂得不动声色。
“沈郎不累吗?”她笑问。
沈筑挑眉,“什么?”
“我是说,你坐了半天,累不累?”她坐在床沿,细致地为他擦拭了手上和嘴边的红薯糖汁。
太阳落下山,屋内很快就漆黑无光。她将沈筑扶在床上躺下,正要也钻进被子里,忽然想起一事,犹疑片刻,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沈筑问:“怎么?”
“你……要不要大小解?”
沈筑浑身僵了一下,随即闭上眼睛道:“暂时不必。”
她钻入被子里,偎在他怀中,在他耳边温言软语:“那等你需要的时候告诉我,再与我说。”
沈筑僵了片刻,伸手搂住她的背。
有些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对一个女子的情愫,不再仅仅是男女欢情,她仿佛是窥探了他的什么隐私,无形中将两人的关系变得亲近。
他有些抗拒,却又怀恋。很多年前,他的身边也有过这样的女子。
第二日,娆荼寻了两根木棍给他作手杖。他勉强支撑着出了房屋,轻淡的阳光落在他英俊的面庞,将他的面色衬得苍白。
四处泉声幽咽,阳光笼罩在远处青松,将那青松的颜色映照得越发清冷。
娆荼道:“王维诗中,我最喜‘泉声咽危石,日色冷青松’一句,此情此境,恍若诗中。”
沈筑淡淡道:“所以说无知妇人,格局狭窄不知何谓好诗,见了浅近之句便爱。”
一句话说得娆荼十分气闷,却也无可反驳,只得道:“若论品诗,自然不能入沈大人的眼。”
两人来到温泉处,沈筑细细闻了闻,沉吟道:“此泉有黄硇砂,气味极重,或可疗毒。”
娆荼想的是他腿上的毒伤,哪知他却道:“你体内有奇毒,在此浸泡不知会不会疗效。”
她没有说话,蹲下试了试水温,过了半晌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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