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惇。
第十八人则是…自己。
章越看到这里百感交集,伸手摩挲石刻。
忍不住用手指沿着石刻上凹陷处,一笔一笔地书写自己的名字。
章越抬头看了一眼昼锦堂,当年穿着麻鞋蹲在堂外隔着一道垂纱帘偷听讲书的自己,亦得名列此间。
如今进士题名碑已有二十五人。
三十年间,章氏子弟又添十人及第矣。
砚池边桂叶轻旋。
昼锦堂下摆放鞋履的地方如今空空,章越掀开垂帘,堂上摆设已是陌生,唯独正中‘道者,天地之母’字帖不变。
此乃先师章友直亲笔。
章越脱去鞋袜于石阶下小心翼翼地放好,走入堂中对着老师的字帖郑重一拜。
穿堂风袭来,庭轩四面薄纱随之掠动,纱摆正好拂过章越眼前。
这时堂下脚步声传来,十余名背负书箧章氏弟子赶来,见到一个陌生人站在堂上不由惊讶。
不过他们见章越虽穿着普通,但那份气度非凡夫俗子所有,也没有出声呵斥。
为首族学弟子施礼道:“这里是昼锦堂,乃前宰相郇国公亲手所建,敢问尊驾?”
章越对着字帖道:“此字帖乃吾师伯益先生所书,故拜于此。”
众族学弟子听了都是释然:“伯益先生从不课外人,如此说来足下亦是我章氏族学的子弟了。”
章越闻言苦笑:“我虽是友直先生弟子,但从未纳入族学门墙之下。”
章越当年在章氏族学时,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旁听生而已。
只因他是寒门,疏族。族学中都是官籍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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