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丰八年二月。
禁中都堂。
“真不愧是度之,反手之间将建州民变消弭于无形。”蔡确将茶政札子掷于案上蔡渭拱手道:“孩儿愚钝,章度之不过施压世家、调高茶价,何来高明?”
蔡确道:“汝不见他三策并施?其一挟天子旌节威压章吴二族,断世家三代科举之路;其二逼王子京将茶引利息从两成削至一成,官焙配额外允民自售;其三祭出彭经义旧案,借朱迟人头震慑私枭——看似怀柔,实藏雷霆。”
“世家私运年漏税四十万贯,百姓眼热方持械抗法。度之深谙‘欲正其下,先正其上’之道!”
说完蔡确将札子丢到一旁,蔡渭道:“章越弹劾王子京办事不力,差点激起民变,要朝廷从重处罚。”
蔡确道:“民变在哪,最后不是消弭无形了吗?今日若严惩实心任事之臣,来日谁肯为朝廷做恶人?”
“从此各个畏艰避难,不肯遵照朝廷的意思。”
“将王子京改任泉州,贬他三级。”
蔡渭道:“似轻了,不过孩儿看也是,章越是不想为此恶人,故推给爹爹为之。”
“那新茶法如何为之?”
蔡确道:“先按着度之的意思办了。这也是形势使然。”
正在言语之际,一人忽道:“相公,陛下他不好了。”
蔡确闻言手中茶盏忽地坠地,青瓷碎作八瓣.
蔡确当即从政事堂赶往宫中。
待他疾驰至福宁殿前,但见朱漆门扉半启,檐下铜铃在朔风中叮当乱响。太医院首座钱明正与三位御医低声争执,手中脉案被北风掀得哗啦作响。
至于宰执们也陆续到了,王珪正与章惇商量着什么,看见蔡确后自白玉阑干处转身问道:“建州事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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