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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碧树拧眉, 想要说些什么, 终究是欲言又止。
这湖中亭到岸边有一条长长栈道,只容得下两人并肩的距离,他慢了一步,便落在后头,见师父和那位璧玄走在前面,他想起方才璧玄看师父的目光,心里宛如喝了五斤陈醋,不上不下,十分不舒服。
他心里不舒服,便一声不吭。
若是小时候,见他不说话,师父便会关切地问是不是云皓又欺负他了,可自从他渐渐长大,师父却极少那样问了。大约是由于师父已经对他很放心,知道云皓欺负不了他了。可戚碧树还是眷恋小时候,可以随便闯入师父的房间,钻进师父被褥的小时候。
他明白不是他与师父之间生疏了,而是因为他的欲念越来越大了。
他要求得越多,就越不满足。
好似现在,师父只不过是和别人走在前面而已,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可他心里却委屈得好像被忽视、被抛弃了一样。他盯着地上两条影子,蛮不讲理地想,自己不开心都已经表现得这样明显了,师父居然还没察觉!
容完和璧玄在前面走,听见后面的脚步越来越慢,跟故意的似的,重重的,仿佛要将栈道捣碎。
容完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停了下来:“又怎么了?”
璧玄还以为洵毓君在问自己,愣了一愣,才发现对方居然停下来等徒弟,那目光非常之柔和,至少,比落在自己身上的要柔和得多。
她顿时心情非常微妙。
师父这话一问出来,戚碧树心里的气其实就消了一半。
“没怎么。”他闷闷道,抬手揉了揉手腕。
这一抬手,容完才发现戚碧树手背有道血口子。
原来是因为这个。容完心想,大概是受伤了自己没发现,所以生气?容完微微敛住想笑的唇角,将他手抓过来,随手在他手背上一抹。小伤而已,真气即可令其复原。
容完又问:“怎么弄的?”
戚碧树这时气已经消了四分之三,但仍惦记着云皓所说的师父和璧玄的往事,因此说话语气有几分自己都未察觉的冲:“不用师父管……反正师父……有客人来了也不告诉我,还故意把我派下山去。”
这话到了末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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