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是泥,满脸是土,也是个人就能看出来,顶天了不会超过四十岁去。”
刘鉴皱眉想了想,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打死乞丐沈万三?”牛禄回答说,“也就是半个多月前哪,长官您那时候大概正在来北京的路上。”刘鉴又问:“这人安葬在哪里?”牛禄笑笑:“一个乞丐花子,说什么安葬?当时就在安定门外、校军场旁边,随便挖个坑把他就地埋了……”
一宿无话,第二天一早,刘鉴早早地起床,洗漱过后,还是昨晚的打扮,招呼捧灯跟随出门。捧灯问:“尊主……嗯……爷,您去哪儿?”刘鉴随口答道:“安定门。”捧灯“嘿嘿”一笑:“您是要去找那沈万三的坟墓吗?”
刘鉴闻言,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只怕不是我想,是你昨个儿听了他们的话,想去瞧瞧热闹吧?”捧灯被说中了心思,不好意思地摸摸脖子,忽然又凑近去小声说:“但爷您真的不去看看么?保不齐真给咱们寻着那个马兰花钥匙,可就是发了大财,您还能捐个五品官儿……”
刘鉴见他越说越不成话,连忙喝止:“闭嘴,别扯淡了!”捧灯赶紧悻悻住嘴,缩起脖子。刘鉴又说:“非常之事,必有非常之因,都是吉凶难测的。像你这样见到有古怪就凑过去看,早晚把小命儿都给丢了。你记住,咱们这回来北京是公干,热闹可凑,闲事儿少管。”
说罢刘鉴袍袖一甩,径直出了柏林寺,捧灯左手提着青瓷茶壶,右手抱着油纸伞,身上还挎着蓝棉布褡,在他身后一溜烟地跟着。主仆二人且走且逛,不多时就来到了安定门。北京城这时正大兴土木,各处都在搭楼建台,路上运砖瓦木石的马车也是络绎不绝,把整座城池变成了个尘烟四起的大工地。安定门这边虽非禁中之地,却也是熙熙禳禳,人马喧腾。捧灯自到了安定门,一对绿豆小眼就四处乱转,只盼能瞅出那十窖金子的端倪。刘鉴知道这家伙rou眼凡胎,也懒得去约束他,自顾朝前而去。
不过刘鉴要去的并不是安定门外,而在门内,沿着安定门大街往南拐不过百步,路西有条小巷,名叫“分厅司”。进了分厅司,不多远就是顺天府衙的后门——这地方捧灯熟,他来递过刘鉴的名帖。因为顺天府正门最近正在动工扩建,所以来往人等都走的是分厅司的后门。
衙门口站着两个衙役,一手把着水火大棍,一手扶着腰刀,当真是威风凛凛,煞气腾腾。捧灯上去递了名帖,衙役一看是个六品小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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